穆攸扬和穆景睿将实现落在那琴上,几人皆武功不弱,视力也比常人好些,虽是隔得远但大致能看出琴的模样。
通体碧玉色,寒光中琴尾的那株曼珠沙华绽放着奇异的风姿,红得滴血,在透亮的琴上显得尤为瞩目与诡异。
“此乃‘凤兮琴’,乃是传说中最锋利的一件兵器,我也只是在书中见过,不曾想竟在今日亲眼的见,果真不愧是至宝,天下第一,此件独一件外绝无仅有。”
香家最擅长的乃是剑术,但是不代表他不对这些名动天下的至尊兵器心生向往。
“凤兮琴。”穆攸扬轻声呢喃。
香廷贺点了点头,“传说凤兮琴藏在朝华都近百年,除了朝华圣主外无人得见,却为何会出现在此人手中?”
穆景睿蹙着眉盯了凤栖梧半晌,咽了口唾沫嗫喏道,“该不会,他就是朝华圣尊吧!?”
穆攸扬紧接着蹙紧眉心。
香廷贺摇头否认,“不会,朝华圣尊无论如何也到了不惑之年,不可能这般年轻,况且以朝华圣尊之力,此时,二位殿下只怕早已经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此人虽能力超群,但目前看来还没有那般可怕的力量,应当只是凑巧得到了这把琴。”
穆攸扬轻点了点头,“所言有理,那依香家主之见,我们当下是攻还是等?”
香廷贺看了眼有些焉巴的士兵,“时间拖的越久军心越不稳定,只怕还是速战速决得好。”
穆攸扬与穆景睿对视一眼,后者道,“既然如此,那边攻吧,料想他们也没有天大的本事。”
三人意见达成一致。
穆景睿下令,早已经得的不耐烦的大军立刻满血复活。
四万大军气势如虹,从御花园一路绵延数十里,一步一步踩着尸体前进。
一将功成万骨枯,江山易主早已注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金銮殿内,一众大臣扒着殿门往外张望,但是以他们的视线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模糊听见大军来袭的脚步声。
“完了完了,又来了,不知还能支撑几时!?”
一名大臣双手踹在袖兜内,来回踱步,脑门上竟是冷汗。
相比大臣的忧心忡忡,穆柒寒要淡定许多,他坐在金銮宝座上一动不动,目光沉沉地落在大殿镂空雕花门上,仿佛要透过它看清外面的战况。
金銮殿外,穆攸扬带着大军站在数百层阶梯之下,目光四处扫过,出乎意料的,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情况?他们人呢?”穆景睿面露疑惑之色。
“等候二位殿下多时了!”心焰闲庭信步地站在石阶顶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又想耍什么花样?”穆景睿拔剑指着她,一脸的防备之色。
心焰不理会他,反倒看向一旁的香廷贺,“家主大人,你的病好了?”
香廷贺蹙眉看着她,一时没想起来她是谁。
心焰看穿他的心思,笑着解释道,“奴婢前些日子还伺候过大人笔墨,家主大人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香廷贺眉头蹙得更深,“你叫心焰?”
心焰娇俏地点了点头,“大人还记得奴婢是奴婢的荣幸。”
“你为何会在此处?”香廷贺语气低沉,显然是有些不悦。他竟然连自己府上的人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若是此人是要杀他的岂不是易如反掌!想想便是一身冷汗。
心焰笑得一派天真烂漫,“大人别担心,奴婢不是什么奸细,也没有要刺杀您的心思,奴婢只是奉了大小姐之命好生伺候您,这可是大小姐的一片心意呢!”
“香!盈!袖!”香廷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他一脸不豫之色,“先前可是她命你给我下的毒?”
“冤枉啊大人!”心焰大惊小怪地惊呼,“小姐一片赤诚之心,想着孝敬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做出给您下毒这般恶毒之事!?”
“你……”香廷贺紧接着就要怒骂出声,穆攸扬快一步打断他,“香家主,先攻上去再说,这丫头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切勿着了她的道。”
香廷贺双手往身后一背,气恼地偏过头去。
穆攸扬与穆景睿相视一眼,两人一起挥手,给出进攻的手势。
心焰戒备地后退一步,收起嬉笑的脸色,右手高高一抬往前一挥,立刻从身后涌出一大群黑黄色盔甲士兵,人人手上提着一个木桶站在石阶上蓄势待发。
下面有人率先冲了上来,密密麻麻占了一整个石阶。
“放!”
心焰冷声一喝,木桶齐齐往前倒去,嫩黄色油腻腻的东西洒下去。
下面的人防备不及,踩着那些东西一个踉跄摔了个四脚朝天,人挤人人撞人,场面一团乱。
心焰哈哈大笑,“这些个都是你们平常厨房吃得东西,今日各位也辛苦了,赏给大家些口粮,千万别客气,捡着吃吧!”
下面的人一时满面涨的通红,这些恶心的东西竟然是猪油,沾到身上黏糊糊的恶心得要命。
猪油糊脑之后又是一桶桶的碎冰渣,踩着猪油摔倒便会磕在冰渣上,一群大老爷们就在猪油里边打滚,磕在冰渣上痛的嗷嗷直叫。
心焰双手叉腰,气焰嚣张地朝着下面大吼,“陛下说了,你们若是投降,他既往不咎,若是执意跟着叛贼逼宫,那下场,可不仅仅是用猪油糊脑子这么简单了!”
穆景睿看着眼前的场面冷哼一声,“小孩子把戏也敢拿出来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