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回到家中,自然又是一番骚乱。白巧巧查验过李牧的伤势,泪水涟涟,道:“要不咱们别做官了吧,得罪了人还要来杀你,咱们就守着酒坊,一年分润些,省的与人争斗,再不行,咱们就回定襄去吧……”
李知恩却道:“夫人,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呀,他们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咱们得与他们斗!”
“对!”李牧也道:“这回小丫头说得没错,不能碰到点事儿就往后缩,我这不是没死么?这回老子没死,老子就不会死。谁想让我死,谁就得死!哪怕一时半会斗不倒他们,老子早晚也能弄死他们,山高水长,咱们走着瞧!”
白巧巧被李牧的狠劲儿吓着了,眼泪也止住了,握住他的手,道:“我不懂什么,但只要你决定了,我就陪着你。”
“这就很好了。”李牧趴在白巧巧的腿上,想了一会儿,道:“知恩,去拿笔墨,老爷我说,你来写。”
“好!”李知恩不知道李牧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把笔墨拿来了。
“你这样写,朝堂之上,门阀世家仗势欺人颠倒黑白,逐鹿侯据理力争舌战三御史……”
“逐鹿侯心系百姓发明新式耕犁,吾皇英明设农器监推行天下……”
“动了谁家利益,逐鹿侯通善坊遇刺……”
李牧口述了三篇通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再写一件事,注明,刊印之时,用花边圈好,就写芙蓉园北马场三日后开业……”
一共四篇通稿,刚好用了两页纸。李知恩写完了,李牧又让她拿过来检查了一遍,然后在纸的背面注明了如何刊印,如何排版等等,都注明之后,让李知恩拿到前院去给那些雕刻活字的匠人。
“按我的吩咐,排好版后,今夜全府的人,换班刊印。咱们府中有多少纸张,就给我刊印多少,做好有赏。明日天明,让李重义领着府内的侍卫,把开印出来的东西,免费送给东西两市的各大商铺,各坊都给我贴上,我要满长安的人全都看到。”
李知恩小声提醒道:“主人,私贴告示可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本侯署理印务监事务,此为本侯分内之事。另,告知那些匠人,设计一款龙纹图案出来,中间围绕四个飞白体字,曰,大唐日报。本侯不但今日要发,明日还要发,条件允许,日日都发,不逼得他们登门道歉,老子就发个没完!”
“好。”看李牧发狠,李知恩不知怎地只想笑,也不敢惹他,拿着写好的通稿,转身出去办事了。李知恩这一走,李牧发狠的表情登时变了。
“哎呦,娘子,屁股疼……快抱抱、”李牧说着就往白巧巧的怀里拱,白巧巧本来正哭呢,被李牧这样一闹,也掉不下眼泪了,气得捶了他一拳,但又心疼,根本就没使劲儿。
李牧赖进了白巧巧的怀里,道:“娘子,你说这些歹人多坏,伤哪里不好,非得伤屁股……耽误了我娘子的大事,我岂能容他?”
“耽误了我的大事?”白巧巧皱眉道:“耽误我什么事了?”
“自然是……”李牧凑到白巧巧耳边嘀咕了两句,白巧巧羞得满脸通红,道:“呀,这种时候,你还想着那事……羞也羞死了,我才不着急呢!”
“那我着急。”李牧嘿嘿笑道:“为夫一定尽快好起来,不会耽搁太久的。”
“你呀、”白巧巧无奈地瞪了李牧一眼,轻轻搂着他,道:“明天娘来了,你可不许跟娘瞎说。”
“嗯,都听娘子的。”
白巧巧低头奖励了一个香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今日救你的那个妇人,长得美么?”
“罩着纱呢,哪里看得清。不过声音倒是挺好听的,个子也很高,怕是得有你那个好姐妹那么高。”
“哦、”白巧巧问了一句,便不做声了。李牧看了看她,道:“娘子,你问这干嘛?你该不会以为我……不会吧?”
“是你说的,喜欢比你大的女人啊。”
“这哪儿跟哪儿啊,人家是清河崔氏的长媳,又身出名门。再说了,她比我大十多岁呢。我就算再喜欢比我年纪大的女人,总不能娶一个年纪大这么多的寡妇吧……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原来大十多岁……”白巧巧放下了心,脸上又浮现出笑容,道:“其实我也没担心,就是随口一问,随口一说。”
“嘿、刚刚的样子可不像。”
白巧巧羞恼道:“再说,我不抱你了。”
“抱抱……我错了错了、”李牧赶紧认怂,又往白巧巧的怀里挤了挤。
前院,整座侯府的下人都调动了起来。这些雕刻活字的工匠,近些日子没少得到李牧的指点,对雕刻活字这一项技艺已经很熟稔了。李牧的吩咐又很细致地注明了,所以排版工作没用多少时间便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裁纸,刷墨,拓印,然后放到一旁等待墨干。在李知恩的安排下,形成了一跳流水线作业。等到天明的时候,侯府的纸张全部刊印成了“大唐日报”,足有千张之多。
李重义带着轮换休息了半夜的家丁出府,分别奔向东西两市,张贴,送报,等日上三竿,他们回来的时候,整个长安城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大唐日报”这个东西,也都知道了这首期“大唐日报”上面刊印的四件事。
四件事中,三件与逐鹿侯有关。逐鹿侯这个名字,也瞬间成为了长安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而赵庆,江道源等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