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起了风,原本应该已经睡着了两人却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此时天气已经转凉了,周围的风景都不约而同的有了几分萧瑟,泛黄的落叶挂在树上,一阵风吹过就随风飘落下来,树叶不时在门外敲打着玻璃,感觉就像是有人正在用手敲窗户一样,今天破窗而入的张叔已经让他们有所戒备了,生怕现在又有什么东西从窗口爬进来。
他们睡前检查了好几遍门窗,确定都锁好了才敢睡下,可心里还是不踏实。
楚云泽看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树影,在心里数着钟指针转动的声音,有时候看着那些树影,竟觉得如鬼怪一样,好像随时都会扑下来一样。
夜里很寂静,除了窗口不时传来的动静,还有指针转动的声音,外面竟连虫子的叫声都销声匿迹了。
李华皓也睡不着,他怕呀,从小到大,哪经历过这样的事,今天一天真的是把他吓坏了,到现在那眼睛还时不时在他脑海里晃,他越想越怕索性就不睡了,他也睁眼看天花板,但也不敢盯太久,生怕天花板上也突然冒出一只眼睛。
下午的时候他们下去问过了,山士超的确失去了三个小时的记忆,他的记忆停留在进门的前一刻,后来不知怎么的等,他回过身来的的时候自己还在门口,身边却没了人,天也已经大亮了,进了屋却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看来那个伪装成山士超的人不仅知道他的记忆,还能模仿他的性格,这样就算他们想背地里做些手脚也不可能了,还真是防不胜防。
“啊。”一声惨叫声突然划破长空,惊醒了所有人。
楚云泽从床上坐起来,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李华皓还有些懵逼,坐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楚云泽像箭一样消失在眼前,待反应过来影子都看不到了。
“哎,我去,怎么都不等等我。”
惨叫声是女性,而他们之中唯一的女人是乔娜,她睡在一楼,伴随着蹬蹬蹬的下楼声,还有密集的脚步声,所有人都集中在一个门的门口。
楚云泽到的时候门口已经站满了人,“怎么了?”
“我们也刚到,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山士超从睡梦中惊醒,现在脑袋还晕晕乎乎的。
“张叔呢?”
吕钟指指大厅:“他呀,还被绑在那呢?卧槽,怎么还在看我们。”
今天下午他们把张叔绑了起来就放在大厅里,除了吃饭的时候派一个人去喂他,其他时间他们都不会管他,总之要限制住他,让他不能出门。
反正也撕破脸皮了,他们索鸠占鹊巢了,只要张叔无法出去告状,他们就能在这里呆到地老天荒。
楚云泽看着远远的大厅里,张叔的脸在光影之中笑的狰狞的脸,他们这边的灯光照到了那里,虽然大厅没有开灯,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个笑容深深的印入了自己的心底。
阴暗,肮脏,不详。
下午他们仔细搜过他的房间了,但是什么都没发现,但是楚云泽找到了一张照片,他的女儿是真实存在的,和新闻上的一样,之前他一直怀疑他家是不是有孩子,因为感觉不像是有女孩居住过的地方,所以他觉得张叔的两个女儿不存在。
看到照片他放心多了,至少还是有希望的,只是他们没有找到突破口,他的女儿一定还在这个房子里。
楚云泽甚至在想是不是还有一个地下室的存在,只是入口在哪,他们依旧没找到,明明这里每一寸都被他们搜过了。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虽然还是处于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形之中,但好在还有一本书可以从里面找找线索。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看完,那本书描写的就是被关在密室的人,周围的批注就是很正常的观后感,一些对情节的简单评价。
但他又明确的感觉到这里面有提示。
一滴水滴在他手上,还有些温热,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的手颤了一下,他低头看去,却发现滴在手背上的是血,鲜红鲜红的,顺着他的手背往下滑着,留下红红的印记,像涂多了的油漆在墙上流下的印记。
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乔娜扭曲变形的脸就在他的眼前,上面占满了血污,如果不是她金黄的头发,甚至都看不出来她是谁。
楚云泽吓的后退了好几步,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身边的异样,他们齐齐的抬头看着上面,然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仓皇的躲开。
天花板上凭空长出了好几个乔娜,她们都是一副模样,目眦欲裂,大大的眼球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里掉出来,血丝顺着眼眶向下流动着,因为她是倒挂着的,那翻的几乎只剩下眼白还有密布其中的血丝的双眼,看起来就像是盯着他们一样。
她的身体虽然被嵌入了天花板,可是双手却不停的抓挠着,似乎打算抓一个替死鬼,替她承受这无边的痛苦。
从她口中溢出的嘶吼声将夜色拉长,让黑暗更浓,灯光的亮光似乎也无法照进这块被遗忘的土地,只有若有若无的暗光,能看清周围人的轮廓。
楚云泽被抓了一下。
被狠狠抓了一下,原本刚受过伤的手臂再一次受到重创,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一次从皮下渗出。
他紧紧抿住自己的嘴,牙关紧咬,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惨叫出声。
他蹲了下来,抬头看着天花板,那里就像是蒙了一层黑雾一样,不停翻涌着,刚刚伤到他的那只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