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娇小的身影落寞地在雨中穿梭。
她并不在意雨水,在意的是背上那一箩筐的东西。
柴火都被打湿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出来前,师父再三叮嘱,办不好此事就别回来。
干脆别回去了
师父一定会责罚。
她彷徨不安,不知不觉来到平日歇息的山洞。
步至洞口,忽儿闻到一股腥味。
有血?!
常年受训的她对血气最为敏感,下意识地摸去腰间的砍刀。
“啊!”
她甩甩手,痛的叫出声。
低头一看,右手已让暗器划出一道,鲜血直流。
伤口边缘处带着一丝白霜。
有毒?
她侧目看向洞内,漆黑一片,却是杀意腾腾。
“我只是路过避雨,为何伤我!”
话音未落,眼前一黑,人已倒地不醒。
山洞中从暗处走出一个男子,身着锦服,抚着左肩,嘴角噙血。
他冷冷瞥了眼脚下这丫头,满身被雨水淋湿,粗布麻衣紧紧贴着身子,那瘦弱干枯的身形毫无看头,背后篓子里的柴火洒落一地。
原来是附近的村姑。
噼里啪啦的干柴断裂声在耳边作响,全身暖洋洋的,不禁蜷了蜷身子。
男子低眼看了下身边的小村姑,睡姿粗俗不堪,嫌弃地拿剑把她往另外一头推。
“阿萧”
他身躯一僵,神色转暗。
翌日,林中的宁静让女子骂骂咧咧的叫喊打破。
“你个混蛋!王八蛋!天煞的!凭什么捆我!还给我下药!”
洛黎此时软绵绵的倚在石头上,一脸怨恨。
他拎起她的领口,问:“阿萧是你什么人?”
“什么阿萧?”
“你梦里一直在唤这个人,你不认识?”
他见村姑一脸茫然,冷声道:“那你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说。”随后,拿起一块碎布,给她禁了声。
晌午过后,林内突然传出一阵奇怪的鸟鸣。
男子取出一支短笛子,随后吹出类似鸟叫。
一刻后,一群黑衣人出现在洞口。
“属下护主来迟,请主责罚!”
为首的侍卫见旁边捆着个女的,披头散发,嘴还被堵着,二人的衣服有些不可描述的褶皱。
自家主子年过二十,尚未娶亲,如今这深山野林,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齐沐萧似乎看穿了几人心思,冷声道:“再乱看就不用跟我回侯府了。”
他大步向外走去,肩上的伤口依旧淌血,两名侍卫跟上搀扶。
“不用管我,把那个女人带上。”
侍卫暗自饶有深意的暗瞟了眼,嘴上应下,“是。”
洛黎被用了软筋散,整个人就像块死猪肉似的被驼在马背上,手脚被捆,眼睛被蒙,一路被押进了邑都,又带进了平安侯府的小柴房。
一关半个月。
再见阳光时,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当然,也同时见到了那个让她憎恨的混蛋。
对方不给她任何机会,一直在饭菜里下软筋散。
她又惨到别无选择,明知下药了,也只能继续吃,人家不给喂毒药就算是好的。
“想明白怎么说了?阿萧是谁?”
“我家大黄狗就叫阿萧,怎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洛黎怒视,见他人模狗样儿穿着一身玄色锦衣,不知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私自将我抓走?你这可是犯法的!”
“呵,见你出身卑微,赏识你,给你个活计做。”
“您这人真有意思,未经我同意,不由分说将我带走,如今还说赏识我?这位公子,您怕不是对赏识二字有什么误解吧?”
身旁的侍卫忍不住扬起嘴角,服侍世子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被人这样怼过,更不要说是个女子了。
“伶牙俐齿,就准你做我的伴读丫鬟。”
“不用。”
“由不得你。”
“我要去告官!”
“我就是官!”
她打量他片刻,冷笑道:“毛还没长全,你还是官?”
齐沐萧嘴角抽了抽,“拉她下去,就让她住书房偏房,旁人不得与她言语半句。”
他懒得听她继续,直接让人拖拽走。
“世子,这小村姑无甚特别,为何要下软筋散”
“她无甚特别?你怕是眼瞎了,心也瞎了。那女人的内力,比你还深厚”
“属下知道了。”
自此,平安侯府世子院内多了个笨手笨脚,叽叽喳喳的小丫鬟。
平日里逢人便要絮叨两句某爷的暴行,而打扫书房时,总会跌碎一地的瓷器摆设,甚至有时墙上字画也会莫名的消失。
即便如此,这丫鬟都未被逐出府。
府内下人争相来望,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得世子如此纵容?
下人不许跟她讲话,但也拦不住她去和旁人讲。一来二往,下人们大抵知道这丫头是世子强抓回来的。
不过她自称是村里来的,这点无人相信。
这丫头肌肤如雪,明眸俊眉,清秀可人,是个美人,再看她步脚如莲,走路软绵绵的,也许是个大户人家的娇贵小姐。
啧啧,看来平日冷若冰霜的世子大人也逃不过美人关,强抢民女的事儿都能做的出。
不出十日,世子金屋藏娇之事不胫而走,邑城已是传言满天,还真有家里丢了闺女的来平安候府问寻。
不出二十日,曾经整洁奢华的书房已被祸害的惨不忍睹。
即便如此,齐沐萧只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