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师祖可是嘱咐我了,务必将您救出来……”她抬手托着一片灵羽,示意他。
这话白巍自然没和洛黎讲过,即便讲,也是嘱咐祁沐萧。
甚至,这灵羽都是她捏造的。
秦逸凌身陷囫囵,却戒心重。
这是最棘手的。
“此地有大封阵,真气自然是用不出来的,前辈若是想听,还是等随我一同出去的吧。”
秦逸凌苦笑,“出去?难不成你要把这面墙都挖走?”
“自有办法,但在此之前,师叔先跟我讲几件事。”她捏出阵法灵符,暗自布了一小块隔音符在她们二人脚下,正好将祁瑾仪排除在外。
秦逸凌见她用了阵法,并未在意,“你想知道什么?”
“兰惠妃进宫前怀的孩子是谁的?”
秦逸凌狐疑地看向她,“你知道这个做甚?”
“自然是帮你师弟问的。”
“我不知晓。”
“是不是苏奕宸师叔的?”
秦逸凌身子明显晃了下,凝视她半晌,问:“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我不但知道这个,还知道姚兮茵进宫前是嫁过人的,她曾是苏奕宸的发妻。”
秦逸凌冷嗤一声,笑问:“若私定终身也算嫁人,那你可以这么说……”
“沐王是苏奕宸的儿子,这是真的?”
秦逸凌对回答她这个问题并没有兴趣,冷冷道:“别问我,我不知。”
“我若拿瑾仪的自由与你交换呢?也不知?”
秦逸凌警戒地看去,他要重新审视这个小辈儿。
这丫头从他第一次见,就知道不简单,撇下修为不提,单讲她手里那个上品法器,又哪里是普通人能有的?
他思索片刻,终得忍不住试探道:“你什么意思?”
“瑾仪下个月北嫁,前辈去过北蛮,那地方男尊女卑,皇室妻妾成群,祸乱通淫皆是常事。想必前辈也知道,瑾仪这样的性子嫁过去会是什么下场。你若把我所问之事坦诚告知,我便将瑾仪送到白宗寻求庇佑。”
“笑话!你又为何觉得我能为囚我之人的女儿做什么交易?”
他面带不屑,言语讥讽,但见洛黎口中随后吐出的那几个字,声音很低,却清楚地知道在说什么。
他败了。
“我怎么信你。”
“前辈也可以不信,我亦是毫无损失,大不了回白宗,我就告诉师祖任务失败,拿不到积分就是了。”
秦逸凌抬手一放,白色的迷粉扑簌飘落,祁瑾仪腿脚一软。洛黎眼疾手快,将她捞住。
“给她安放好,我将我知晓的都告诉你。”
……
……
祁瑾仪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
昨日的事,迷迷糊糊,已是化成碎片。
“雨停?”祁瑾仪唤了几声,外面才有反应。
“殿下?您醒了?”
“我何时回来的?”
“殿下您说什么呢?昨夜您与洛堂主共饮,喝的不省人事,我给您熬的醒酒汤您都没起来喝……”
祁瑾仪坐在榻上思索片刻,问:“洛堂主人呢?”
“她今晨一早就走了,只留了个信儿,说是他日再访。”
祁瑾仪怔怔道:“没别的了?”
雨停见她神色不对,低声说了句“没了。”
“这个骗子!”
她忽而怒极,拿起榻上摆放的一只玉如意扔了出去。
差点将屏风砸倒。
雨停见她发火次数不少,却无见她拿东西出气的。日子久了,也知道她的性子,径自离开。
祁瑾仪这头气的咬牙切齿,又见雨停折回来了。
“你回来干什么?”
“殿下,沐王殿下求见。”
“不见!”祁瑾仪心烦意乱,二字脱口而出。
雨停都绕出屏风准备回话了,却让她又叫住。
“让他稍候一会儿,来人伺候我更衣。”
“是。”
两刻后,厅内二人分席而坐,香茗热糕皆已上桌。
祁瑾仪见他一身朝服,应是刚下朝,笑吟吟地问:“什么风给沐王哥哥吹来了,稀客。”
祁沐萧拿起一盏茶吃了口,“来向你讨个人。”
“皇兄倒是不拐弯抹角,可惜了,您来晚一步。”
“她人呢?”
“走了。”
“可有说去哪了?”
“不知。”
祁沐萧起身,“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
“皇兄何必这么急,不想知道她找我做什么来了?”
祁沐萧驻足不前,却未作声。
“她对皇兄很上心呢,三番四次涉险……”
他没再听她说什么,健步如飞地出了正厅。
那丫头戒心重,对他都有所保留,又怎会真的让祁瑾仪知道什么秘密。
可她人呢?
她又长本事了,竟拿术法控住镯子里的那缕神魂,让他寻不到。
脑海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半个时辰后,祁沐萧带着些许期望回到王府,一进门便问侍卫,“洛黎可有回来?”
如今金屋藏娇的那人就是洛黎的事儿已经传遍府内,无人不晓。
“并未。”
“牵匹马来。”
“是。”
……
……
正在软榻上安睡的洛黎正魂游四方。
玲珑镜内的屋子常年恒温,她褪去小袄,只着里衣,薄被半掩着,白细的玉手蜷在颈部,绵沉的气息夹杂着竹叶青的酒香。
烈酒熏得脸蛋儿粉嫩嫩的,额头泛着细汗,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她为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