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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虞琴你就这么贱,夏氏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夏妙晴都死这么多年,你却还在给她儿子做事,你就当真这么恨兮茵?她可是你的旧主!”
洛黎没想到提到兰惠妃会让秦逸凌这么激动,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走?那你不要怪我口下无情,兮茵那么善良,要是知道你最后变成夏妙晴的走狗,她当年就不该在凰城救你,就该让你活活饿死!”
“是,你是让祁霖这个狗皇帝强要了身子,可兮茵不比你可怜千万倍!她身怀六甲,让她那个一心只有权力的爹送进宫,处处杀机,每日提心吊胆,你的痛苦可有她万分之一?”
“兮茵腹中孩儿,可是你的?”
突然室内没了声,洛黎心道:糟糕,问错话了!
室内传来玉瓶碎落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中了我的迷散竟还能清醒!”
洛黎打开石室,走了进去。
如今她大概清楚秦逸凌的状况,扮作虞妃只怕是更难问出真相。
秦逸凌宽大的骨架撑起浅色长袍,他瘦的眼窝下陷,头发散落简单系了一下,双腿上那副锁链,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这是北蛮精铁铸成的锁链?!
秦逸凌眯着眼看着远处这抹黑色的身影,见她蒙面,微怒道:“你到底是何人?你把虞琴怎么样了!”
洛黎揭下面巾,徐徐道:“晚辈叫沈橙,是白巍真人派来寻找师叔您的。”
秦逸凌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呢喃道:“师父……”
“师叔您可知道这精铁锁的钥匙在何处?”
“没钥匙,铸造之人直接焊死的。”他沉默了一会,继续问:“你既然是师父派来的,为何会问姚兮茵之事?”
“兰惠妃之子祁沐萧安排晚辈入宫调查他母妃死因,宫中史册记载甚微,而知晓此事的旧人大多已过世,如今只有您和虞妃知晓此事。”
“兮茵死因,我也不清楚,当年她仙逝时我并不在宫内,待到进宫时,她已被火葬。”
“火葬?”
“是,正册应该是说她病逝的吧,呵,那狗皇帝最会掩人耳目。”
“那前辈所说她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她仙逝后,我找机会重回未央宫,查到一只茶杯内残存的钩吻海棠,此毒是南域独有的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前期与旁人无异,中期会常处于发愣、失神的状态,后期身上会浮现如海棠花状的红斑……兮茵入宫后郁郁寡欢,常常独自出神,所以到我离开时,也没察觉她中了此毒。”
“看来此事还需要找夏氏后人了……”
“对,去找夏淑妃的儿子,二皇子。”
“靖王是夏氏之子?”洛黎不知此事,可一想靖王身后有镇南大将军夏氏支持,又突然想通了。她追问道:“那您又是怎么落入如此困境呢?”
秦逸凌苦笑,“我的事就不要问了,劳烦回去转告师尊大人,就让他权当没有我这个不孝弟子吧。”
洛黎欲言又止,秦逸凌催促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告诉沐萧,莫要在追查当年之事,逝者已去,真相已无意义。”
“为何毫无意义?若此等不幸落到师叔您身上,也怕不会轻易放手吧。”
“你这晚辈,哎……倘若这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呢?你还要查?”
洛黎被问住了。
光是姚兮茵在入宫前就已身怀六甲这事,估计就让祁沐萧难以接受了吧,再加上方才秦逸凌盛怒之下斥责出的话,每一句都是秘密。
看来秦逸凌知道的远不只是这些,只是不愿开口罢了。
“那好,晚辈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看望师叔您,师叔可有什么想要之物,晚辈可以帮您带来。”
秦逸凌望了望那个站在她身边一直不说话的“虞妃”,笑道:“没想到我白宗后辈有尔等术法高超者,真是幸事,我这处也不是随便就能来的,你还是量力而行,宫内有阵法,使不出真气的,莫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多谢前辈关心,再会。”洛黎抬手,旁边的幻象消失,她弯腰收起玲珑镜,退出地窖。
此时夜色已深,虞妃还在床榻上轻轻打鼾,她赶忙把钥匙物归原主,给她好好整理了床榻后,才从翠微宫离开。
翌日,一切按照洛黎先前计划的,顺利将祁瑾仪带出宫,后找了个没人的巷子给她带出来。
二人慢慢悠悠地在燕阳主路上溜达,祁瑾仪头一次出来,对什么都很稀罕,一直左盼右顾,见到个路边杂耍的都要跟着叫好打赏。
洛黎则黑着个眼圈,心事重重地打着哈欠。
昨夜神识使用过度,又消耗了不少灵气支撑幻术,今日困倦的很,她恨不得甩开祁瑾仪去找个住店休息会儿。
“我说,洛黎你昨夜不是睡得挺早的么,怎么一直打哈欠?”祁瑾仪不满道。
“换床,睡得不好。”
“那你回书画院也睡不好,我听闻你从沐王府搬出来了。”
“嗯,你不关心自己和亲的事,没事打听我的事干嘛?”
“谁让你晾了本宫半个月!你——”
“唉唉,又开始了,小心言行!”
洛黎先前提醒她,让她说话时压低声音,注意措辞,还没说两句,又露馅了。
“我错了,你平日都去哪里玩?带我去看看?”
“我?听书,吃茶,逛逛东林街那些古玩字画店,没了。”
“燕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