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黎想了下,便答应了。午时,同他们一处在附近酒楼里吃完茶,临走时垫后,叫住蔺松:“蔺司务,此番他们几人多谢您照料,方才为何不让我来付银两?上次说好回燕阳同司务您再聚的。”
“不打紧,没几个钱。洛堂主,你我相识已有一阵,可否不再唤我司务?倒显得生分,直接叫我蔺松吧。”
洛黎含笑应下,从袖口取出一把梨木雕花折扇,“这把折扇的扇面是我所画,小小礼物,以表谢意,还望收下。”
蔺松耳根子泛起红,紧着接下扇子,嗫嚅道:“有心了。”说着竟一溜烟儿跑走了。
商彦见状,走过来低声问:“堂主,你觉得蔺少这人如何?”
“有理有节,斯文公子,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蔺少二十又一,十五岁便考了功名,至今未娶,祖上三代为官,多为大学士,书香门第,可谓出身名门。”
“嗯,下午我要继续作公主像,你记得叮嘱他们完成初稿之事,最近几日我先回王府住,月末了正式搬进来住。”
商彦微怔,应了句:“是。”
她下午事毕,把两幅画好的画像送到旻韵那审查,本来有固定流程,也因这几日耽搁都略过了。旻韵也不是迂腐之人,看了两眼画卷便收起好。
下值后,她直接穿着官服去了睿王府,侍卫见到玉牌后直接领她进了正院。
睿王府内简洁朴素,花园远没有沐王府的那个清新雅素,布至校场,此时无人操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不少。
王府正厅内一侧,竟有一台沙盘,上面插了些红蓝旗子。
“劳烦大人在这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请王爷。”
一盏茶的功夫后,祁景灏领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白丸子走了进来。
小丸子一身浅绿衣袍,头上戴着小巧的纱帽,一双大眼一眨一眨,直直的看着洛黎,上前深鞠了一躬,糯糯地说:“鸿元见过女先生。”
洛黎蹲下,嫣然道:“好乖,快起来吧,以后先生叫你元儿可好?”
小丸子羞涩地点点头,正如大哥所言,这孩子性格内向。
祁景灏笑笑,“知道你最近事情多,便不客套了,待元儿奉茶拜师后,你们就开始授课吧。”
“啊?还要拜师?不必如此正式吧。”
祁景灏附耳低语:“元鸿是皇家子嗣,尚且年幼,需按礼行事,不可让他有随便的念头。”
“好,全听大哥意思就是。”
洛黎没想到,此生第一个徒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收了,她坐在正坐上,看着膝下这个四五岁的娃娃,小胖手举着茶杯有模有样,忽而想到自己当年拜师那会儿也比这大不了几岁,是否也是这般可爱?师父是否也是这般心情?
“你随我去元儿书房吧,画具我已备好。”
洛黎随他二人去了东侧的一处精致小院,院内一处小校场,估摸就是小皇孙每日被训之处。
洛黎见祁景灏坐在正听那处,似乎是不打算走了,她问:“殿下这是要看着我们二人上课?”
“还不许么,本王这几日闲得很……”
“自然不可,王爷在这,小皇孙怎能自在作画?画画讲究可是身心放松。”
“那好吧,本王一会再来。”
洛黎见他出去了,转过头对小丸子说:“元儿之前的画作,拿出来让先生看看可好?”
小丸子从画罐中掏出几卷,捧给她。她没想到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几卷,这一捧不下百张。她打开一看,画卷上画的都是人物画像,稚嫩的笔触,也瞧不出来是谁,从头发的长短可以看出画中人都是女子。
这小皇孙看着胖乎乎,聪明可爱,怎么小小年纪就痴迷上美人图不成?
“元儿,这画中是何人?”
小丸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了其中一人说,“回先生,这是元儿母妃,”他又指了另外一人,“这位是斯姨妈。”
“斯姨妈?”
“嗯,姨妈叫斯琦,同先生一样,是书画院的画师。先生先生,元儿自知画的不好,先生能不能教教元儿画母妃?”
洛黎可从未听睿王提起过他还有这么个小姨子,实在没想到,斯琦是睿王妃的表亲。
“哦?元儿只想画母妃吗?”
“下个月是母妃生辰,元儿想为母妃献上一幅画卷作为贺礼。”
洛黎发愁,这孩子的愿望不难实现,只是她从未见过祁景灏的正妃,即便想做一幅画像供他临摹,也不知从何下手。
“好,可想画好母妃不是易事,人物是书画中较难驾驭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若想画的好,还需从基础学起,不如今日先生教你花草可好?”
洛黎陪着小丸子练习了一下午的葡萄藤,小丸子领悟能力强,手感很好。一个时辰后,已经画的不错了。
祁景灏在门口绕了两圈,见时辰差不多了,他叫她同去用膳,她本想推辞,可听闻正妃田氏也在,应下同去。
洛黎与小丸子随着祁景灏去到厅房时,睿王妃田氏与几个丫鬟在内等候,田氏老远望见他们来了,起身相迎。
田氏样貌上佳,一袭绛紫色衣裙,端庄大方,面相温和。
“在下见过睿王妃。”洛黎行礼。
田氏伸手过去扶她起身,温柔道:“妾身见过洛堂主,早就听闻洛堂主年轻有为,是我们巾帼中的翘楚,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王爷果然好眼力,让洛堂主做元儿的老师最好不过。”
“王妃谬赞了。”
“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