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林茵不是曹氏的女儿!凭林茵没有一个兵马大将军的外祖父!凭林茵不是林染!
顾成安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这态度明显惹恼了柳氏,柳氏也不知怎么了,完全没有顾及眼前是当今受宠的三皇子,泼妇一般的大吵大闹起来。
林染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兴致的摇摇头,转身走了。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事情闹成这样,林昌去哪儿了?
林染不知道,不是林昌不愿来,而是根本来不了!他在外面奔波忙碌了好几天没有合眼,结果一回府就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一口气急火攻心的喷了出来,整个人一下子昏迷过去,不仅如此,林昌的状态很不好,如今虽然醒了,却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常常抽搐着口吐白沫。
大夫说,这是被气狠了,很有可能,林昌的余生就是这样的了。
这些消息是林染回到霜染院的时候凝香告诉她的,凝香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老爷能不能熬过来,这件事能压下去就好了,不然林府的名声就毁了。”
林染却是笑了笑摇头:“压不下来的。”
这件事是个契机,不管是她,还是淳于清或者朝堂之上早就盯着顾成安和林府的一些人都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事情果然如林染所料,只过了一日时间,当朝三皇子与林府三小姐的丑闻便传的沸沸扬扬,说法千奇百怪,什么版本的都有。
难听的有说林茵心思歹毒,借着自家大姐的面子爬上了姐夫的床;也有人说顾成安和林茵早就两情相悦,林染只是挡在明面上的掩护;也有人说是顾成安准备来个姐妹同寝,享尽美人环膝之福;更夸张的,还有人说是林染迫不及待,邀请了顾成安到林府幽会,结果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林茵……
反正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林染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整个人正懒洋洋的倚靠在某人怀里,一仰头:“是你散播的?”
淳于清一笑,伸手抹去林染唇角的糕点碎屑,放进自己嘴里:“只是推坡助澜了一番。”
林染摸了摸嘴角,微红着脸转过头去,捏着某人大白天光明正大偷偷翻进她房间送来的糕点:“皇后那边很快也会有动静了。”
淳于清捏了一棵碧绿的葡萄剥好了皮,递到林染唇边,看着她一口含住了,这才接着道:“流言如今闹成这样,林茵,顾成安是必须要娶的,他还想要个好名声的话,就必须承认是他们两情相悦,如此一来,你只要露个面,表明你的态度就是了,到时候自然会有数不清的人帮你。”
葡萄饱满多汁,酸甜可口,也不知道这大冬天淳于清是从哪里得来的,林染眯了眯眸子,懒洋洋的像只猫:“唔。”
这边是甜甜蜜蜜,皇宫之中却是截然相反的阴云密布,慧贤皇后脸色铁青,花瓶瓷器能砸的都砸了个遍,无数的小宫人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满脸的惊恐。
“母后。”
“住口!”慧贤皇后死死咬着唇,“你这个逆子,好端端的做出这样的事,你若真是喜欢那个林茵,等你和林染大婚之后随便找个借口纳进来就是,你为什么要在大婚当即的时候!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事?!”
顾成安也是百般烦闷,但对于慧贤皇后,他不能顶撞:“儿臣……”
“你知不知道现在大殿上弹劾你和林染婚事的官员有多少?!”
顾成安想也知道,那些大臣应该是其他皇子的势力,只要他不娶林染,那么他们的机会就来了:“是大哥还是二哥?”
慧贤皇后重重坐下:“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你和林染的婚事注定是不成的了,眼下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顾成安目光一闪。
他明白,事到如今,林染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他的了,可她不嫁给他,也绝不能嫁给他那两个哥哥!他得不到,那么整个长安城之中就别想有其他人得到。
他深呼出一口气:“母后,尚书刘大人不是提了个点子。”
慧贤皇后一抬头,皱着眉思索了片刻:“你是说……”
屋漏偏逢连夜雨,顾成安这件事发生的当日,皇帝那边就收到了余国的信,信上余国皇帝大发雷霆,说是自己的儿子来了辽国没多久就受伤累累,他要向辽国宣战!
为此明德皇帝很头疼,辽国不弱,可余国堂堂一国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打起来两方元气大伤,便宜的是其他几国,这么浅显的道理三岁小儿都懂,谁知道那余国皇帝发的什么疯!
头疼归头疼,可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两国之间维持和平,最为有效的法子就是联姻。
可他只有顾连翘一个宝贝女儿,况且顾连翘心心念念着淳于清,死活不愿嫁去余国的,说的多了甚至以死相逼。
就在这个时候,尚书刘大人提了个点子,找个官员千金,封为公主,代表辽国嫁过去。
慧贤皇后想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让林染去做这个和亲公主?”
顾成安一点头,眼中一片淡漠:“母后,她若是不能嫁给儿臣,那么就绝对不能留在这长安。”
慧贤皇后双眼一亮:“没错!”
——
于是乎,林染便接到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之女林染,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甚为喜爱,特封汝为‘安平公主’,代表辽国嫁与余国大皇子淳于清,钦此。”
大皇子淳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