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欧满秀言罢众人上前掸去老人身上的积雪。
雪散去,老人面容身形显露出来,众人暗吃一惊。活到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老的人,满脸皱纹堆累,瘦的不能再瘦了,乌头垢面,身上破衣烂衫,低眉垂目,黄垂髫,周边村落里也有许多九十多岁的老人,可跟这位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老人家……你怎么样啊?”
“喔……唔……”老人支支吾吾言语不清。
众人又问了几句,无果,又问少爷怎么办。
“带回家去……”欧满秀说着开始脱自己的棉衣。
“少爷您这是……”
“给他穿上,回家。”
“我的活祖宗啊!您出点事儿我们谁可都活不了啊!”
“是啊,你赶紧穿上,让他穿我们的!”
家丁好生言劝欧满秀才穿好衣服,几位家丁把老人扶起来,衣服给他穿上,搀扶着老人原路返回。
唯有几个搀扶的人感受到几分蹊跷,这个老人表面上是神志不清昏死状态,可脚步稳重,搀着的人也毫不费力,除此之外,他们都感觉到老人身上透着一股暖意,一个家丁无意中碰了一下老人的手,温暖无比……
总之由于这位不之客的到来,今年的扫墓破例延后了。众家丁对此倒是没说什么,人命关天,欧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经常接济穷人,还时常把倒在路上之人带回家中,且不说暗地捉鬼祛魇,明处的善举不计其数,也正因为如此欧老爷子善名远扬……然而好人没好报,欧家如此多善举却家门不幸,曾经那么庞大的欧家如今只剩下这一个不满十岁的少爷了。
跟在后面的有些是老家丁,伺候过老爷子老太太的,看着欧少爷的背影,不禁落泪,“老爷,家少爷是个善良之人,您老可要保佑他啊……”
众人把老人带到家中后安置到少爷自己的房间,并非无有空房,皆因为此房温暖,各种东西都齐全。
众人给老人盖了几床被子,喂了些热水,而后守在边上,欧满秀也守着。老人一边躺着一边哼哼,过了也就半个小时,老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咳……这是谁啊……这么讨厌……”老人开口道,眼睛还没睁开,言语清晰,声若洪钟。
众人面面相窥以为老人是再说梦话。
“唉……好不容易下场雪,我这么大老人儿了……好不容易找个地方凉快凉快,这是谁把我拐这儿来啦?!”老人家说着话缓缓抬眼皮,勉强能睁开个缝隙,但见二眸子烁烁放光,欧满秀心中一震,他虽年纪不大见识尚为短浅,但终究是有天赋之人,说不出来是哪里,总之觉得这老者不简单。
众家丁就看不出来了,心想坏了,这老头不会是要讹人吧?!这可太膈应人了!还说凉快凉快?!简直是胡话!不过看这老头儿面色红润微微放光,看了死是死不了了。
“老爷爷,这里是我家,您倒在路上,被埋在雪里,我紧忙让他们把您带回来了。”欧满秀上前说。
老人家定睛观瞧,眼前这个孩童十岁上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单眉细眼,唇红齿白,高鼻梁,尖下巴,皮肤白里透红,加上一身少爷装束,好一派少年英姿!
“哦?娃娃,你……是何人啊?!”
“我姓欧,叫欧满秀,是这家子的主人。”
“噢……这里是你当家啊?!”
“是……家父家母都过世了,一位姐姐也去世了,这里只剩下小子我和这些家丁而已。”
“唔……那……你靠什么生活呢?!”
“嗯……”欧满秀想着瞟了一眼家丁们,自家如今和鬼师行业尚有些瓜葛,但自小父母亲天天嘱咐,鬼师行业的话绝不准与外人讲。家丁们也紧给少爷使眼色,意思就是您啥也别说了,赶紧让这老头起来,好歹让他吃点东西,吃完给百十来块钱哄走就得了。
“嗯……我家有几亩田地,在周边几个村落里有几家买卖铺户,算是一些祖业吧,我就指着这些勉强生活。”
“那你可算是个少爷啊!”老人脱口而出,众家丁有点不屑,少爷?那当然!欧家势力浩荡,想当年在鬼师界那是数得着的大家族!
“少爷不敢当,只是苟活于乡里而已。”欧满秀说。
老人见此子言词文雅,眼神深邃,哪里像十岁孩童?这得益于自小受到良好教育,加上天生聪慧还有欧氏家族那种特有的涵养。
“噢……那娃娃,你今天这是把我给救了啊!”老人说。
“这是应该的,而且……”欧满秀说到这儿停住了,他本想说:看老人家您并非寻常之人,估计区区雪花也难夺您的性命。但终未开口。
“你看,你这么大少爷把我给救了我可怎么报答报答你呢?”
“老爷爷,您这是哪里话,您看着怎么也得九十多岁了,简直活神仙一样的人,我搭救与您是我的荣幸,怎么还敢让您报答呢?”
“唔……老神仙不敢当,九十多岁……唉,没那么年轻啦……咳咳……”老人三着开始咳嗽。
众家丁一听:什么?九十多岁是年轻?!那这老爷子得多大岁数?!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啊!可不能让他久待!
“咕噜……咕噜……”
刚咳嗽完,老人家肚子却叫出声来……
“老爷爷,我去给您张罗饭,您打算吃点什么?来点清淡的?”欧满秀笑着说。
“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不过……别看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