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已经知道此“夫人”非彼夫人,却仍是恭敬的不敢有半点怠慢之意。
不久,“云七”就走了,没了她的庇护,旁人看我的神色轻佻了许多。
帝陵内,响起了那首古怪阴森的曲子,气氛异常的恐怖。
“走,看看去。”
门口的护卫,向前走了几步,探长了脖子,兴奋的嚷着。
一个年岁略大的汉子不屑道:就这个段位还值得去看?浪费感情。
我快速的扫了一圈帝陵,现已坐了七八千人。
云姐之前说过,祭杀的段位越高,祭杀的过程愈是惨烈,前来观看的诛心社成员则愈多。
会场内的人,于我来说很多,于别人来讲太少。想必是大多数人看过了更为残虐的祭杀场面,才不愿在这样一个段位低、手法轻的祭杀场上冒头露脸。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矮个儿用手指点点我的背,说:嘿,该你上场了啊。
“别为难新人了,他这会儿指不定吓得尿了一裤裆呢。”
“是啊,看他那小身子板,多半是个怂包。”
众人捂着嘴,低声哄笑了起来。
我装作充耳不闻,目光盯向会场的中央,只见一座金色的沙堆内,埋了一人,那人仅露出头部,飘洒的长发垂在沙坡上,双眼紧闭,泪流满面。
她的脖颈时伸时收,一头黑发不由得的震颤着。
“连月。”
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俩人,一人是屈可来,一人则刑师部的瘦小鬼。
屈可来面白如霜,冷汗淋淋,他左手捏着一枚寒光闪闪的剃刀,右手握住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目光死寂的听着瘦小鬼阴声阴气的训导。
“流珠人皮现?”
我猛地想到了这种酷虐不堪的刑法。
身后,那个胖护卫又开口道:看着吧,一口‘脱胎换骨’汤下去,菩萨也能变阎王。
“脱胎换骨汤?”
这又是哪门子的阴邪之物。
“光板孙可真是个神人啊,秘制的奇药毒剂无数。”
果不其然,在屈可来犹豫无措之时,瘦小鬼从兜里掏出一个子弹大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幽绿色的药剂,瘦小鬼拧开瓶盖,走到屈可来的跟前,掐开他的嘴,将药剂灌了进去。
“咳!”
屈可来的嗓子眼被突如其来的药剂猛呛了一下,剧烈的咳了一声。
会场内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叫喊声,所有人挥着双臂,扯破了嗓子,鼓动着畏畏缩缩的屈可来。
须臾,屈可来“唰”地抬起了头,眼球上镀满了一层血红色的火焰。他的面目狰狞可怖,青筋爆起,嘴中吼声不断。
“连月,你终于有今天了。”
屈可来晃了晃手中的剃刀,刀上折射出的白光,飞来窜去。
“华哥哥,你一定要救连姐姐,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的耳边,回响起小仙妹的声音。与帝陵中震耳欲聋的鼓噪声比,这句话更为的清透,更显得温情。
我深深的知道,自己是个人,要做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