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小姑娘像猴子精化形一样上蹿下跳。”灵枢语带威胁,“你再乱动一下,我保证让这只蠢猫去泥里陪你。”
他感觉自己胸口揣的不是一只优雅矜持的同类,而是一只人来疯的兔子。
倾城悻悻地收回了手。
淮南则不然,抬手就赏了灵枢一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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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戌楼临走前将一个似玉非玉的并蒂莲形物件交给了倾城。
“四年一度。这界谷里的孩子们青黄不接,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过,决定你和小半夏去。”
“您是说,海市的‘冽风拭刀’?”倾城惊讶地接过海市令牌,“我从不知谷里还会去参加拭刀会。”
冽风拭刀每四年举办一次,此次承办的势力特殊,地点则选在了海市,若她没记错,随海潮而开的海市正是在七天后。
“时间有点紧,我和小师姐分头前往。”倾城算了算时间,觉得不回云陵的话可以赶得上。
“也可,用你的手书可以尽快把讯息传回白玉京,我就先走了,商丘城还有俗务。”戌楼也不多做客套。
“青谷的人不是去拭刀的。”临走前,他补充了一句,“小半夏知道你们是去做什么的,到时候见机行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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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没想到,最后先离开青要山镇的人会是倾城。
虽然有些别扭,还是选择前来道别。
临别前,她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你是怎么能提前请动戌楼的?”
戌楼一向看证据说话,只有在惨案过后才会出现,从来未曾不见兔子就撒鹰。
“你想知道啊?”倾城笑眯眯地反问,心中已有了考量。
“之前你不是还好奇我到底是做什么的么,让我想想……不如你回白玉京替我干一年活,我就告诉你。”
珠玉下意识想拒绝。
白玉京里有她最锦绣的年华和最不堪的过去……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故人。
“别急着拒绝我。替我干活,那些人什么都不敢做。”倾城缓缓道,带了几分诱惑的意图。
当年走投无路时,有人给了她机会……这个和自己相类的迷茫灵魂,也不该被辜负。
更何况,当初驱离珠玉也是有放长线钓她身后大鱼的考量,无论如何这人她还是要好好地给骗回去的。
“……好。”珠玉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她当年做错事亏欠的也不是那些最后指责她的故人,又凭什么因为他们望而却步。
白玉京,始终是她扎根的地方。
倾城痛快地抛给珠玉一块巴掌大的玉髓,像个小小的圆形碟子,上面刻着一条灵动的鲤鱼。
“把这个给戌二爷看,他知道怎么送你回去。”倾城无债一身轻,愉悦地挥了挥手,准备往马车上爬。
看着玉髓盘,珠玉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沉默了。
“这不是……你居然是……”她组织了下语言,发觉没有一句可以在不触犯白玉京条例的前提下表达出她的震惊
——从她接过玉髓盘开始,身份即刻重归白玉京,也同样受制于清明城法规。
只能再度沉默。
上了马车的倾城冲她狡黠一笑,竖了一根手指在唇边。
“你该知道说错话的代价的。”她比了个口型,红唇上扬,像是完成了一场巨大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