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背景都已经画好,她最后才开始绘人。将衣服上的褶皱一条条勾勒,脖颈中的围巾被风吹得微微飘动,那人一身墨色,墨迹被染开,将她整个人都渲染的一片昏沉。
顾御北心中隐隐出现了一个猜测,但是因为画中人是背对着他的缘故,那个名字一直模模糊糊。直到云辞舟在画的右下角写上云空两个字,他才恍然大悟。
没错,这画上的人就是云辞舟!
云辞舟写完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毛笔搁在砚台上,这才看向顾御北:“怎么了?”
顾御北不知为何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搓紧,最后又慢慢松开:“也没什么,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请帖我已经回了。两天之后宴会就会开始,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过去。”
云辞舟点点头:“好。”
顾御北抿了抿唇,没有转身离开,但也没有说话,就是这么看着她。云辞舟察觉到他的情绪,但却不知从何而来。
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吗?她回忆今天的一切:顾御北叫她起床,然后她被拖起来吃早饭,之后她睡回笼,顾御北去上朝;他下朝,把她再次拖起来,领着她去爬山,美名其曰锻炼身体;接着午饭过后顾御北去工作,她去找东方渝询问最近武林中有没有什么大事,还接到了师闻初的信;晚上两人去青楼,之后回来,她开始画画。
绞尽脑汁,云辞舟觉得自己今天没说什么不应该说的啊,为什么他看起来又不高兴了呢?
两人相对无言,最后她决定不再和他玩对视看谁先眨眼的游戏,直接开口询问:“怎么了?”
顾御北沉默了一会:“没什么。”然后退到了门口,一手拉门,声音低沉道:“晚安。”然后关门离开。
云辞舟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被夜色吞没,感到更加的摸不着头脑。
最终她懒得再去想那么多,无奈地叹气。在最开始她学习怎么琢磨人心的时候,她就一直很是疑惑,为什么人们心中有什么,却总是不愿意说呢?换在原来她还会去费尽心思地猜想,但是现在她不想再去费这个精力。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或许,也只是她这么想的吧,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满不在乎地说出自己的一切?
虽然书上是这么说的,但是那毕竟只是文字,作为局外人,她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即使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做,却仍旧觉得毫无意义。
也因此,从来都只是孤身一人,也满足于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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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人是自己,这也奠定了全文的伪np基础——她最爱的人是自己啊,不会将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谁,也无法对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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