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慕影夺得今年秋狝围猎的首猎大鹿,获封第一勇士,另得黄金千两和白虎皮一张。
看着那一箱沉甸甸金灿灿的宝贝疙瘩,苏扶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劳累奔波了一整天却是替别人瞎忙活,想想就来气。要是回宫以后宫凌霄不把金子赔给她,看她不掀了落云宫的屋顶。
一天的围猎时光到这里就结束了。晚上在营地办了一场篝火晚宴,所有人齐聚一堂,美酒佳肴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这是苏扶瑶第一次参加古代大party,又新鲜又稀奇。白天错失‘千金’的愤懑一扫而光,围着篝火又唱又跳玩得格外起劲。同时东西也没少吃,酒也一口没少喝,不管认不认识的她都去碰个杯打个招呼,俨然一朵笑烂了的喇叭花。
然而转着转着,竟转到彩锦儿面前去了。苏扶瑶想原路转走,却被彩锦儿一把揪到角落。
“苏良娣心情不错啊,看来你是觉得有宫凌霄撑腰,就认定我不敢动你了是不是?”彩锦儿扣住苏扶瑶的肩膀一用力,苏扶瑶当即疼得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疼疼疼……哎哟女侠,你就放过我吧,如果你实在看我不顺眼,我滚远点还不行吗?如果实在要碰面,那我蒙面不让你看见,成吗?”真是乐极生悲啊!一不小心高兴过头,忘了还有仇家的存在。
“蒙面就能当做不存在吗?父亲以死相逼让我嫁给朱尔多,那我是不是蒙上脸就能装作世上没有彩锦儿这个人了?”彩锦儿多喝了几杯,一时气急脱口而出。
“嫁给朱尔多?”苏扶瑶闻言一愣。嫁给那个死色鬼啊?那她还真挺值得同情的。但是自己命运悲惨也不能成为迫害别人的理由好吗?
彩锦儿愈发激动,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好像要把苏扶瑶生吞活剥了一般。苏扶瑶试图说点什么让她冷静下来,但又想不管她冷不冷静都看自己不顺眼,还是三十六计脚底抹油比较妥当。
打定了主意,苏扶瑶趁其不备撒腿就跑。彩锦儿没有追上来,她那条蛇却不知何时缠到了苏扶瑶的腰上。
“救——”苏扶瑶吓得魂飞魄散,然而一声‘救命’还没喊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
回头一看,竟是宫凌霄。
“大家都在,别惹是生非。”
惹是生非?她都要被蛇吞了居然还说她惹是生非。
苏扶瑶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却迫于形势而不得不向宫凌霄求救,一边发抖一边说:“快把这玩意儿弄走。”
再不弄走她就该尿了。
宫凌霄拉着她走向彩锦儿,不慌不忙的说道:“把人吓成这样有意思吗?你要是真想杀她,直接给一刀子多干脆?”
“那不是便宜你了?”彩锦儿勾唇冷笑,一头红发映着火光热烈而妖冶。“你毁我一生,我就是要折磨你,要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因为你做的孽而饱受痛苦。怎么,心疼了?”
哎哟喂,误伤啊,他心爱的人在看台上跟宫慕影坐一块的勒!苏扶瑶在心里无声呐喊,要不是碍于宫凌霄在场,说不定她就直接喊出来了。
还有,这‘毁我一生’是几个意思?难道……
这种台词这种场景,分明就是权势大佬诱骗小白兔做完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却穿上裤子不认人,现在小白兔黑化前来讨债了嘛。
苏扶瑶瞪大眼睛望着宫凌霄,实在没看出来他除了有精神分裂,还是披着人皮的衣冠qín_shòu。
察觉到苏扶瑶的情绪变化,宫凌霄疑惑的用眼神询问,她却不屑与之对视,下巴一昂把脸别开了。
这女人又在琢磨什么呢?
宫凌霄倍感无奈,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理好彩锦儿的事,也就没有过多的去理会她。
“我知道去年你哥哥的事让你陷入了困境。但我要说明的是,事态发展无人可预见,演变到今天这一步更是非我所愿。不过……”
宫凌霄突然伸手把苏扶瑶腰上的火焰王蛇抓了下来,似乎笃定这蛇不会咬他。“我教你轻功,咱们二人虽与师徒之名,却有故友之谊,你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一边说,一边托着那条火焰王蛇来到彩锦儿面前。“小花还你。这么漂亮的小家伙,不该被你拿来吓唬人的。”
听宫凌霄夸那条红蛇漂亮,苏扶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的嘴皮子一旦沾了蜜,简直连鬼都能糊弄过去,太虚伪了。
“你……”彩锦儿接过小花,显然有所触动,周身戾气散去,愁眉却未舒展。“你不袖手旁观又能怎么样?父亲心意已决几度相逼,而且我神禹一族势单力薄,如果朱尔多存心找茬,我们根本无法与佰裔族的虎狼之众相抗衡。”
“让佰裔族主动与你们交好不就行了?”宫凌霄淡然一笑。
“可是朱尔多……”
“剩下的我会处理,你只需信我便好。”宫凌霄回过头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深沉得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要信你?”彩锦儿问。
宫凌霄浅笑回头,一双深邃的眸子清晰映出已经妥协的彩锦儿的模样。“没有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信的。”
一旁,苏扶瑶就像刚看了一出大型古装虐心偶像剧,简直苏得她寒毛直竖。就宫凌霄这一手撩妹技巧,他要是认第二,估计都没人敢认第一。
可是,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男人真的好有魅力,话虽不多,却字字句句叫人安心。别说信他了,就是被他卖了估计都会乐颠颠儿的签字画押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