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点点头,侧身站到她的身边,刚迈出一步,就听身后传来另一个男子声音:“今日正值月上中天,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是在跟她说话吗?
挠挠头,轩辕梦转向云锦。
云锦回身望向出声的男子,对方虽然面向两人,但眼神却有些古怪,乌黑的瞳仁里像是蒙着一层薄雾,视线穿透二人落在不知名的虚空。
轩辕梦不知为何,心头突然一紧,像是有只手狠狠将心脏捏住,疼的她无法呼吸。
云锦面色复杂地望向她:“殿下,您该给白苏蚀心散的解药了,否则,他活不过今晚。”
蚀心散的解药?
那是什么东东?好吃吗?
看样子这玩意很重要,没了它,那个带着一身飘渺气质的美男就要香消玉殒了,可她到哪里去给他找蚀心散的解药?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谁能告诉她,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又是谁?
活了二十五年,轩辕梦头一次这么迷茫。
“我……马上找人给你送来。”不忍告诉他,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解药在哪。
“好。”听了她这句傻子都知道是敷衍的话,白苏却面无表情,仿佛这件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离开温泉池,轩辕梦与云锦并肩而行。
一路上,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的一景一物,从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以及穿梭在庭院内的侍女家丁来看,轩辕梦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所见所闻却明明白白告诉了她一个事实——她穿越了。
是黄粱一梦,还是灵魂重生,这需要时间来证明,而此刻,最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就是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那一群个个相貌绝顶出色的夫婿和她的关系。
坐在花厅的最上首,轩辕梦不紧不慢地啜着手中的茶水,她和云锦已经这样面对面沉默不语地坐了近半个时辰。
他不开口,她绝不主动询问。
这个什么太女府,遍布猫腻,暗藏杀机,眼前这个温和沉润的男子虽然对她毕恭毕敬,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其他人都对她恨之入骨,没道理偏偏只有他对自己一往情深。他那如沐春风的笑容背后,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她虽看不透,却也能从他毫无破绽的言行举止中窥到一丝不寻常。
潜意识告诉她,这个男子,比其他那些对她恶语相向的夫婿要危险得多。是敌是友尚未分明,她不敢贸然坦白自己的一切,就算迫切地想知道真相,她也必须让他主动道出,而不是自己出口询问。
时间一点点流逝,茶杯中的水空了再满,满了再空,轩辕梦从容淡定,你丫不是想跟我耗吗?耗就耗,她可是片警出身,审问犯人是她的绝活,想当初为了让一个窃贼招供,她愣是陪他耗了一天一夜,期间不吃不喝不眠不睡,不休息不上厕所,终于那家伙忍不住了,哭爹喊娘地求她:“我招,我什么都招,您能先让我去方便一下吗?”
现在才一个小时而已,她的耐心还有一箩筐,绕地球几圈都够了,不怕跟你玩。
终于,当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后,云锦将手中的茶蛊放下,淡然开口:“殿下打算怎么办?”
“你认为该怎么办?”不着痕迹地将问题抛回给对方。
云锦骤然抬眸,眼中再次划过一丝不解的困惑,却借饮茶的动作遮掩过去:“殿下昏迷期间,张太医曾说,殿下即便醒来,只怕也会丢失一部分记忆。”
呵……终于说到正题了。
轩辕梦直起身子,懒懒的眼神顿时一片清明:“你怀疑我?”
“殿下严重了,云锦只是担心殿下而已。”
“好,我相信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简直感动死人了!“那这样吧,你把你知道的仔仔细细说一遍,如果我有记不得的地方,我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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