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他那婆娘一副鼻青脸肿的被打成那个样子,但随后等着她男人的拳脚一停,就立即的自己爬了起来,全然一副知错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男人面前认着错,满口里说着她知道错了,不该选择这个时候来打搅了自家男人的正事。
话完,就转了身子跑了出去,杨夏根当时看着那媳妇匆匆而了那赖汉跟过去瞧瞧,别回头闹出点动静来啥的就不好了,只这赖汉当时就丝毫不以为意的,因而,杨老二便收了口没有多说。
哪晓得,约莫才小半个时辰的工夫,那赖汉的媳妇却又跑了回来,只这回她怀里揣了个瓦罐样的东西,里头盛了满满一罐子还余有温热的野菜糊糊,一进门,尚不及气儿喘允,便一脸忐忑的将那瓦罐子托在手上,递到了自家男人的面前。
杨夏根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一幕情形,犹记得当时那赖汉满脸不耐烦的一口气灌下那糊糊,便更不耐烦的打发了他婆娘走了,临走时,也不见他媳妇面上有半分的不满啥的。
杨夏根这会子脑子里就是想着,那赖汉的婆娘当时个,顶着一头一脸的伤,却那般恭敬小心翼翼的立在赖汉面前的样子,更想起,那赖汉笑着的一番戏言,这女人嘛,就跟那牲口似的,不踢不打两下,她又怎会听话呢?就如那耕田的牛似的,再是倔性的脾气,你多抽打它两下,它还不是照样的给你下田里卖命的干活。
如是想着,杨老二便一下骑在了刘氏的身上,又弯下身子随手从地上捡了个鞋底子,朝着他婆娘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胡乱的抽。
刘氏被他抽的一阵一阵的嗷嗷的乱叫,却她腰上屁股上都是伤,半分劲都使不上,哪里反抗得了的啊,只能咬着牙的强使着腰扭动,却换来一阵阵的腰疼不说,也没能把自己男人给折腾下去。
最后,只能胡乱挥舞了胳膊手臂,朝着杨老二的脸上挠去,杨夏根一个没注意,倒是被她抓了三两下,却更是激起了他那股子酒后撒疯的劲,拿着鞋底子抽了一会儿,仍觉着不够带劲,倒是又抓了那床头的长枕头来招呼。
杨家二房的枕头,是拿那荞麦壳子填了枕芯的,原先是因着刘氏总犯些落枕的毛病,所以才这么做的,且里头填的荞麦壳子又颇有重量,这玩意落在人的身上,自是十足的分量的,但凭那一下下打在刘氏的身上的沉闷声响,便能得知。
没过一会儿,刘氏就被杨夏根打的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只能够挺在那里呜呜咽咽的抽着冷气。
杨树杨林兄弟两进来屋里的时候,就瞅见了这一番场景,自己老爹一副血红了眼的狰狞模样,骑跨在自己的老娘身上,手里还拿了个半人高的大枕头,一下接一下的朝着自己老娘脸上砸去。
眼看着自己亲娘仿似就要憋过气去了的样子,两只白眼珠子有些往上翻了的架势,兄弟两登时就吓傻了眼。
最后,还是杨树稍稍年长一些,冲上前去,一把抢了自己老爹手上的荞麦枕头,又见着自家老娘面色难看的吓人,转过头去喊了一声自己弟弟,让杨林赶紧去找郎中过来。
待杨树目送了自己弟弟飞奔而出的背影,回转着身子过来,却看到杨夏根一头靠坐在床尾的架子上,已是睡了过去,呼噜声正打的震天响动着。
而床头的刘氏,却是已有些口吐了白沫的模样,面对如此诡异惊悚的画面,杨树当即就再是支撑不住,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又连走带爬的跑到了杨老爷子的屋里。
“爷,你快去瞅瞅我爹和我娘吧,他两都——”杨树一股脑的爬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哭得一副眼泪鼻涕糊成一气的样子。
老爷子原是打算宽了衣裳,打算安歇了的,倒是没料到自己孙子这没头没脑的就冲了进来的场景,好在苏氏这会子正哄着小宝儿睡觉,自己倒还没有解了衣裳,不过,到底还是心生了几分不快,这老二屋里的小子,这也恁大的年纪了,算得上是个大小伙子了,怎的连这点子规矩都不懂得了。
又看着杨树那一脸鼻涕眼泪糊的,简直是看着恶心,登时就更加的不喜,老爷子刚才在屋里也隐约听到些动静了,毕竟都是一个院里住的,刘氏嚎的嗓门那么大,即便是他想装作听不见都不可能。
不过,老爷子也没多想,毕竟他前脚才训斥了儿子要管教好自己的媳妇,虽他话里的管教,并不是指使用了武力什么的,但,他也没多大的反对,毕竟老二那媳妇着实是个闹腾的厉害的性子,要真不给点颜色瞧瞧,估摸着也收敛不了一二,因而,杨老爷子即便是听着动静,也没去搭理。
这一会,眼瞧着杨树那失了色的模样,却是以为这小子,是被自己爹娘打架的场景吓到了,跑他这儿来找救援来了。
老爷子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些不想管了,不说这原本管教刘氏的意思,就是他老人家亲自下的,再说这庄户人家的公母俩,有哪家的夫妻不打架的呢,总归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了,哪就值当的为了这点子小事,还要惊动了家里的老人了。
“有什么事慢慢的说。树哥儿,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怎的还这般不知长进?这大深夜里的,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长辈的屋里来,这是哪里听来的规矩了?”杨老爷子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