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齐国公府的世子,是未来郭家的当家人,我也就不再瞒你,有些事,我觉得你还是知道比较好,但是...我说了之后,就让它烂在我们的肚子里,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父亲...也是为了你好。”
“你说吧,我不往外说就是,只是,你究竟想说什么?还有什么事是我不清楚的?”郭胜神色凝重了许多,“父亲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吗?”
“你知道关于祖父和大祖母的一些事吗?”
“知道一些,父亲有时也会跟我说,不过毕竟两人仙逝多年,说的也不多,多是祭祖的时候提过一两句,你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祖父在战场上出事是什么时候吗?”
郭胜想了想,点了点头:“开平十三年,那个时候父亲才十四岁,还在京城。”
“开平十三年,那个时候,祖母陪在祖父身边,而大祖母则在京城抚养父亲,对吧?”
“对,但这有什么问题吗?”
“也就是说,祖父大败,受伤的时候是祖母在身边陪着的,而且祖父没能撑到回京城就已仙逝了对吧,而那个时候,父亲年纪还太小,虽然继承了爵位,但因为年纪太小,难担重任,就留在了京城服丧,而那个时候,据我了解,祖母的身体还是很好的,甚至父亲的一部分武功和兵法也是那个时候大祖母教授的。”
郭胜渐渐沉思了起来,郭舒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
“而三年丧期一过去,父亲便在祖父旧部的帮助下重返军营,因为太过年轻,所以也就是在外面剿一剿匪,挣些军功,有一次还受了伤...”
“在莽成山,父亲还说还好是冬天,要不然伤口发炎的话就麻烦了...等等,大祖母身体突然变差也就是在那时候,还记得父亲在莽成山疗伤,就没能赶回来,就短短半个月,大祖母就...”郭胜一下子醍醐灌顶一般。
郭舒仍然淡淡的说:“其实这些也不过是猜测罢了,你再想想母亲,母亲去世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你,父亲,二哥,四哥都在边疆,三哥因为要参加科举考试,便常驻在书院里,而那个时候,却刚好是母亲身体极速恶化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母亲没有出事的话,父亲在后来的战场上就不会那么被动,虽然最后还是胜利了,可其中的凶险,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郭胜长叹了一声,“可这些,说到底,都不过是猜测而已,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说,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祖母姓什么?”郭舒缓缓的饮了一口酒,却感觉那样火辣辣的,咽下去之后,感觉五脏六腑都有一种被灼烧的温暖。
“郑,怎么了?”
“那七皇子的母族姓什么?”郭舒嘴角掀起了一点苦笑,眼眶渐渐红了一点。
“郑,他的母妃出自荥阳郑氏,”郭胜突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祖母...你是不是在他身边察觉到了什么?”
“紫金观。”郭舒说出这三个字之后,便自顾自喝起了闷酒,不肯再多说一句。郭胜此时已然明白,自己的亲祖母,竟是北周派来的卧底,自己的杀母仇人。这样的事实,的确需要时间去消化。
然而仅仅过了一会儿,郭胜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只是,以后该怎么办?还有紫金观,我鞭长莫及,要不告诉父亲?”
郭舒冷哼了一声,“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留着,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们还不够这个资格去掺和,你知道就好,心里留个心眼就是了,她年岁毕竟也大了,再遭罪也不好,还有,尤其在后院,一言一行都要注意,知道了吗,由你去提醒哥哥们最好。”
“当然,我自然会,”郭胜心思一转,“只是,你和他,终究陌路,既然准备回来,那就不要再有牵扯了,徐王殿下,看起来对你有些不同,罢,你能开心就好,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随你就是。”
郭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这两天就在都督府,你亲自去他们都放了吧,也算是个了结,能表现得有多熟络就有多熟络,人也多带一些。”
“好,”郭舒一口答应下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