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凝双问了医导,见过穆文睿的主治医师以后,向着病区他的私人病房走去。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原来过去这么久,她依然放不下那个男人。
她一直没有告诉他真相的原因,本来是还不确定未来会如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江书迎那里得到父亲的消息,她不想拖着他一起。
但如今,她心软了,控制不住放在他身上的心。知道他不好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以前的她舍不得他受一点苦,因为她知道他爱的多么认真。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他的病房门口。推开门,卫凝双怔怔的看着他苍白的面庞,就像墙壁一样。初冬的阳光投射在窗边,花瓶里的剑兰正开的灿烂。
他此刻正在熟睡,她悄声走进去,视线偏移,他的嘴唇没有了血色,半月不见,他竟会这么憔悴。
卫凝双站在他的床边,伸出手轻抚的脸庞,这副俊颜,即使生病,都这么迷人。
或许意识到她手掌的温热,他缓缓的睁开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他的眸光泛起波澜,真的是她吗?他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
相见一时无语,她却忽然爆发!
“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你说啊!”卫凝双摇憾着他的身体质问,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这样痛心的质问,让穆文睿胸中涌动起热烈的悲楚,他的喉结动了动,没有立即回答,任由她摇晃。慢慢的,他温柔的展开双臂揽过她,哄着:“别哭,我没事!”
“是我对不起你……”卫凝双抱住他此刻显得单薄的身体,“你不该是这样的!”
她想到当年那个阳光的男孩,她哭的更伤心欲绝,双肩不停的颤抖着。听着她凄婉的哭声,穆文睿的心也跟着强烈的痛楚起来,他低低的说:“是我的错,不该让你这么痛苦,可我做不到不去想你……”
他说完微微抬头,不知不觉感到有湿润的东西滑落。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知道,我在的时候,不允许你有一点点不好……就算你恨我,也不能这么惩罚我啊!”她依然哭的肝肠寸断。
穆文睿双臂更加紧的抱住她,他此刻也很难受:“爱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恨!乖,不哭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让你这么担心!”
卫凝双却觉得更加悲伤,她决定不再隐瞒下去,或许他知道了这一切,会好受一些。
她慢慢止住哭泣,下决心似的在他耳边说:“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你要快点好起来!”
穆文睿闻言有些惊讶,他本来就觉得她可能有难言之隐。
卫凝双双手搂紧他的脖颈,吸了吸鼻子,脉脉的说:“我之前说这两年和以轩在一起,是骗你的。当时只想让你死心,不要被我拖累耽误。至于……下个月的婚礼,是我接近江老板的一种方式,我和以轩根本没有领证……”
穆文睿听着这一切,他死去的心仿佛在一点点的复活。
“这么说,你还是我的凝双……”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相聚。
卫凝双在他耳边低语:“傻瓜,一直都是……”
门在这时被推开,言小曼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差点没反应过来。
卫凝双缓缓放开穆文睿,有些尴尬的整理着自己哭花的妆容。
“你就是卫凝双?”言小曼第一次见到她,果然非同凡响。
卫凝双猜测着:“你是给我打电话的女孩?”
言小曼点点头。
“谢谢你,你的话让我找回了……很多东西。”卫凝双由衷的说。
言小曼态度依然有些冷:“不用谢我,如果不是为了文睿哥哥,我才不会这么做。”
穆文睿向着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卫凝双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给明华打电话:“阿华,米汤送来了吗?好,注意保密,通知泞州方面,所有人不能泄露我的行踪,如果有尾巴,及时处理。”
明华在电话里一一应着。
言小曼撇撇嘴说:“怎么搞得像地下情一样,难不成,还怕你未婚夫知道吗?”
卫凝双挂掉电话,解释说:“我要防的人不是他,是他父亲,你还太小,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言小曼没说什么,她放下要用的针剂:“你们先聚聚吧,晚上再说!”
等她离开病房,卫凝双才又坐回他身边,不知为什么,一回到他身边,她就想粘着他了。
穆文睿也是一样,他抱着她不放手。看着他手背上发青的针眼,她点着他的手背说:“我来数数有几个!”
他看着她的样子,浅笑。
“凝双,江老板会在婚礼上出现吗?”他有点不解。
卫凝双把江书迎的条件以及何志兼的话告诉了他:“我父亲还活着,接近江老板就是为了打探他的消息,而我要打开龙纹母盒的最后一层,就只能选择和以轩结婚。”
穆文睿这下彻底明白,感觉到她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那么现在,这里的结打开了吗?”卫凝双用食指点了点穆文睿心脏的位置,仰起头看着他如星的眸子问。
他长舒一口气,微微的点头。
有人敲门,他们赶紧松开彼此。原来是明华提着米汤进来,他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对卫凝双说:“双姐,今晚上的宴会……”
卫凝双双手交抱在胸前,吩咐着:“这几天我不回去,你想办法务必帮我瞒住所有人,包括兼叔!”
明华点点头:“我一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