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睿望着孙程志,一字一顿的说:“我说的指纹,不是你的,是马小蕊,你说去的人是她,为什么在贾家没找到她的指纹?”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孙程志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已经掉入对方的算计中。祝星海沉默,这正是他刚才犹豫的地方,也是孙程志的致命之处。
“我想,在马小蕊那里应该还能得到关于你的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逐渐想起那几天真实发生过的事。”穆文睿不忘补充一句。
这些话就像扼住了孙程志的咽喉,他顿时哑口无言,说的话像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众目睽睽之下,他找不到自圆其说的措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形势倒向祝星海。
也许意识到大势已去,孙程志释然的一笑:“没错,就算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起码有目的,为老师的死抱不平!老师明知道你是宫长清的儿子,依然把他毕生所学教给了你,而在最后一刻,你为什么不给他机会?”孙程志质问的语气里透着哀伤。
“那天我没有完全成功,老师他是自我唤醒的。”祝星海抬眸默默的解释。
“你胡说!”孙程志指着祝星海,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如果你没成功,老师怎么会笑得那么安然,那是因为你已经超越了他,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
祝星海竟无言以对。
穆文睿不禁插话说:“也许白建安根本没留机会给自己,他一早就有这个打算,用最后的催眠完成一种祭奠。”
祝星海明白穆文睿的意思,想到白建安渐渐倒下的样子,还有最后满意的笑容,像是以这种方式将一切恩怨情仇都带走,也许从炸弹被拆除的一刻起,白建安就已经放弃了报仇。
孙程志想起最初跟着白建安的日子,想起那个被他诱导自杀身亡年仅14岁的少年,感叹人生的对与错有时只在一念之间。
远处的警车呼啸而来,几个警察下了车朝这边走来,人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孙程志怔怔的站在原地,双手被带上手铐,他仰头看了看天空,飞鸟依然自由的飞翔。
看着孙程志被押上警车,祝星海想起五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孙程志热情的向自己伸出右手:“你是新来的吧?放心,老师很平易近人,还有,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想到这里,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什么滋味。
记者们被渐渐疏散,人群也开始散去,祝星海的背影却显得那么落寞。他有些迷茫,回到明阳市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为什么每次曲终人散,他都感到如此失落。
穆文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身后:“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和你没关系。”
祝星海转身,看着他说:“我知道,只是曾经他对我还不错。”
穆文睿开玩笑似的问:“你不会怪我吧?”他指的自然是揭穿孙程志的事。
祝星海苦笑着摇头,搭着穆文睿的肩:“我今天正式回去上班,别忘来公安局找我。”
穆文睿一脸惊讶的问:“找你干什么?”
“治病!”祝星海说着嘴边挑起一个小小的角度。
宫母走出门,像一个慈母,为祝星海整理好衣领,说:“好了,和你爸一块去局里吧!”说着看向宫长清。
这情景是如此温馨,让祝星海心里停止了纠结,如果没有回到明阳市,就不会收获这份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