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坚这个问题,独孤伽罗心觉好笑,面上也确实笑了出来。
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这三个女人是她的朋友?她看起来像是会与这样的人交朋友?
见独孤伽罗只是看着他笑得十分微妙,杨坚一头雾水,转而看向比他早到的郑译,却见郑译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杨坚稍微一琢磨,就觉得自己有麻烦了。
果然,杨坚立刻就听到了似永远都不懂规矩的秦关的解答:“回主君的话,这三位是陛下赏赐给主君的妾室。”
妾室?杨坚打了个激灵,忙看向独孤伽罗,登时就觉得独孤伽罗的笑容看起来有种阴森的感觉。
“送走。”杨坚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这个答案是脱口而出的。
这个时候给他送女人来?皇帝只是想给他添堵吧!
闻言,三个女人傻眼,郑译和秦关几人微怔,唯有独孤伽罗喷笑出声。
她似乎是在听到洛容说皇帝送了女人来时,就猜到杨坚会这样决定了。
也幸而杨坚是这样决定的,独孤伽罗原本就想她们四个女人都坐在这里,杨坚进门时要是敢说让另外三个留下,她就立刻回娘家。
听到独孤伽罗这声笑,郑译才跟着笑起来。
“别啊阿坚,我瞧这三位也是才色兼备,不如就留下吧?万一哪天你瞧着你夫人腻了,也好换换口味?”郑译不怀好意地调侃道。
“滚!”杨坚转头就瞪了郑译一眼,“你觉得好?那正好,你都带走,赶紧滚回家去!”
“诶?别赶人啊!我家哪有你这儿住着舒服?弟妹可是把你后院的大事小情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住着舒服着呢!”
看郑译似是住上瘾打算赖着不走了,杨坚额角的青筋一跳,转而对独孤伽罗说道:“别让人管他!让他在客房里自生自灭!”
哪有人脸皮这么厚的?他与伽罗才成亲半月,这厮却天天赖在这里碍事,真是够了!
独孤伽罗只笑不语,起身拉住杨坚就往后院走了。
这就走了?那她们怎么办?郑巧儿三人傻眼了。
“等我!”郑译立刻窜起来跟上,“说起来,那三个女人要怎么办?”
“留下。”独孤伽罗头也不回地说道。
“伽罗?”杨坚拉住独孤伽罗,不解地看着她。
独孤伽罗白了杨坚一眼,笑道:“陛下送来的人,你敢当天就给丢出去试试?且先留下吧,过几日寻了错处再撵走就是了。”
今天就把人送出去,那是杨坚不识抬举,可若过些时日由她送出去,传到别人耳朵里也是她的问题。
杨坚只想到前半段,却没想到后半段,便觉得还是独孤伽罗想得周到。
郑译想到了前半段,也想到了后半段,不觉多看了独孤伽罗一眼。
这女人看起来只是直率坦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接触后却觉得她的每个决定都有所考量,事关杨坚,她更是会为杨坚考虑周全。
杨坚这臭小子也真是有福气了。
独孤伽罗也是说到做到,才将三个女人安顿在一个院子里住下,五天后却把人撵了个干干净净,还都是有理有据,叫当事人都无法反驳,只能乖乖地收拾东西离开。
三个女人之中,郑巧儿被郑译接走了,一个直接回家了,还有一个离开后在长安城里绕了三圈,最终进了辅城郡公府。
当洛生回来向独孤伽罗报告时,独孤伽罗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
“这算是报复吧?娶了贺兰心就叫他这么不舒坦吗?”宇文邕和贺兰心的亲事比杨坚和独孤伽罗的亲事只早六天而已。
秦关笑道:“兴许只是没娶到你所以不甘心呢?”
“……呵呵。”独孤伽罗白了秦关一眼。
不信吗?秦关看着独孤伽罗笑了。
这丫头让人觉得最舒服的地方,就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使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十三四岁就能独挑大梁把一府的内务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女人可真是不多,更不用说独孤伽罗的行事作风完全不似模仿,所有的决定都是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来的。
“夫人可要当心些,”秦关又道,“听说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朝堂局势又开始动荡。”
闻言,独孤伽罗眉心微蹙。这事她也听说过,之前回门时,三哥和阿爹就都提醒过她,说这段时间不宜生事,说得好像她平时很喜欢惹是生非一般。前日不小心听到夫君和郑译在书房里的谈话,似乎也是在为这件事情忧心。
独孤伽罗睨了秦关一眼,道:“大叔你消息倒是灵通。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关坏笑道:“你就不怕万一是辅城郡公……你就不怕他再抢了你回去?”
独孤伽罗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道:“他若是不怕招惹祸患,我怕什么?初登大宝就惹人诟病,那那个位置他也坐不了多久。”
“你又懂了?”秦关好笑地看着独孤伽罗。从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真是叫人心情复杂。
独孤伽罗得意道:“可别忘了我是谁的女儿。”
“哈哈,说的也是。”秦关笑笑。
“对了,夫人,”洛容突然开口道,“府里的那些人,还换吗?”
“不换了,”独孤伽罗眯起眼睛笑了笑,“夫君说不用换,暂且这样就好。”
“是。”
等独孤伽罗要小睡的时候,洛生和秦关就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才一出门,秦关就觉得颈边一凉,是洛生将剑抵在了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