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吓得立即跪了下来,全身都颤抖着:“奴婢知错,求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杨崇皱着一张小脸,仰着脸看独孤后:“皇祖母,不是她的错,她可好了,我最喜欢她哄我睡觉,只是,崇儿今夜忽而想到爹爹跟娘亲,这才吓醒了。祖母,您不能杀了她。”
独孤后说:“崇儿,你不必帮着这些奴婢,她们没有做好祖母交代的事情、没有照顾好你,便就是失职,失职了就该罚。”又肃容对着小宫女道,“既然小公子替你求情了,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自己去领罚。”
“是!奴婢谢娘娘不杀之恩。”小宫女跪着又。”
杨崇虽然年纪小,可经常呆在独孤后身边,因此对一些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怕那些行罚的太监下手太狠,便说:“素馨,我呆会儿还要等你回去给我讲故事,晚上不听着你的故事,我睡不着。若是你不在了,我想我永远都睡不好觉了,到时候皇祖母也会伤心的。”
听着杨崇的话,打算压着素馨前去领罚的太监止住步子,看向独孤后。
独孤后为孙儿的聪慧感到开心,便就网开一面,挥了挥手:“仗十。”
杨崇这才破涕为笑,搂住独孤后的脖子,跟独孤后交代自己这些日子都读了哪些书。
独孤后发觉崇儿今日灰常黏着她,她见崇儿困了,便亲自送他回去睡觉。宫灯下,看着崇儿那张小脸,独孤后心里先是软了软,随即又硬了起来。
崇儿想见父母,可他的父母此时正被圣上关着,这都是圣上的错。
独孤后回到偏殿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殿外候着的姐姐独孤氏,独孤后眉梢一挑,大步走了过去。
独孤氏正在门口左右徘徊,九王去了唐国公府说清楚了情况后,李夙尧便快马加鞭赶来了。她怕夙尧那暴躁脾气会惹出什么祸端,便也随后跟着过来,谁知刚一进宫,便得知婉娘生产不顺的消息。
本来产妇晦气,就算妻子生产,丈夫也是不便进去的,可夙尧却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
她没办法,只能站在殿外候着,希望可以母子平安。
独孤氏转头见到了圣后,便请安道:“圣后娘娘。”
独孤后秀眉一直皱着,有些不高兴:“姐姐怎么来了?”
独孤氏回道:“臣妇得知儿媳难产的消息,实在放心不下,便赶着过来了。”她顿了会儿又说,“婉娘她该是还有两个月才生产,怎生会突然就……”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她是占着理,等着妹妹给她一个解释。
独孤后心里也疑惑,刚刚听胡太医说,这世子夫人是吃了催生的药。是谁给她吃的?据她所知,自从这李少夫人入宫以来,还未食过任何东西……莫非?
正在此时,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那洪亮的声音划破暗沉的夜空,落在两人耳里,两人都不自觉便推开殿门往殿内走去。
婉娘听得孩子洪亮地啼哭声,这才松了口气,其实,她原是在那安神的香里加了点催生的香料这才导致早产。她是打了个赌,想以此缓一缓目前的形势,但似乎独孤后并不打算放过她。
独孤后看了眼李夙尧抱在怀里的小小婴儿,随即挥退了所有人:“你们都出去,本宫有话与世子夫人说。”
李夙尧自然不答应,想要上前说话,却被独孤氏拦住。
婉娘挣扎着说:“夙尧,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李夙尧抱着孩子大步走过去,给婉娘看:“婉儿你瞧,是个男孩,长得跟我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婉娘艰难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婴儿的脸,,见他很健康,便满足地笑了笑,然后说:“夙尧,你听圣后娘娘的旨意,先回去。”见李夙尧似乎拧脾气又上来了,婉娘又道,“你要信我。”
圣后心里着实不舒服,若不是此时顾及着李家对自己还有些用处,她非得严惩不可!真真是太放肆了!
“来人!”独孤后喝道,“替本宫将独孤夫人跟英武将军请出去!若是敢有违抗者,律法处置!”
“娘娘不要!”婉娘大喊一声。
李夙尧双手紧握起来,一双鹰眸也是紧紧盯着独孤后瞧。独孤后本来就是气势逼人的,此时见了李夙尧这般,心里也着实骇了一下。他李家个个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这尚且十八岁的李夙尧也是曾经上战场杀敌四年的人,身上自然有一股凌人的气势。
那种气势压得人不由就想要往后退一步,独孤后心里盘算着,她不能跟李家将关系闹得太僵!他们是同盟,必须同荣辱共进退!
独孤后忽而仰头大笑一声,手掌重重拍到李夙尧厚实的肩膀上,笑着道:“夙尧,你不亏是李老将军的孙子!不愧是唐国公的儿子!不愧是李家嫡子!好,好,好啊,圣上跟本宫正需要你这样的得力将士!”敛眸,“本宫不过是有几句话要跟夫人说,难道夙尧信不过本宫?”
“夙尧不敢!”李夙尧适时退一步,拱手道,“只是婉儿她怕黑,夜间不敢一人入睡,需得臣陪着才能入睡。臣就候在殿外,等圣后娘娘问完了话,臣就带着妻子回去。”
这就是威胁了?圣后隐于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攥起,心里狠狠抽着,面上却笑得温和。
“自然,这是自然!”独孤后说,“英武将军便先去殿外候着。”待李夙尧才走几步,独孤后又道,“李家跟本宫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