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植田博人的不在场证明却相当的完美,几乎完全找不到漏洞。
案件发生的时侯,植田博人在新宿的自己家中请朋友小早川让二喝威士忌酒。他曾借过小早川的钱去买马票。
一开始鬼贯和猿丸还考虑过会不会有时钟被人做过手脚了的这种情况呢?然而连当时送荞麦面条去的面馆的时钟也核对过了,它们标出的时刻完全一致。
不过植田博人中途曾离席,到一家内衣商店去还钱,因为植田借过商店老板橱原的钱。这也确有其事,商店老板证明植田来还过钱。从植田家步行到那家内衣商店,只须六七分钟的时间。植田是九点零五分从家中出去的,七分钟之后,在九点十二分到达内衣商店。植田和内衣商店老板闲扯了十分钟左右,给老板开了支票。老板留植田再聊一会儿,植田因为有客在等着,没有答应,向老板告辞回家了,回到自己家中是九点二十八分。植田来回的时间和内衣商店所讲的情况完全吻合,所以即使植田搭乘出租车,也绝对不可能去青山高树町杀了人再回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帮植田,当时他去找橱原还钱的时候,恰好有一个住在附近的某公司职员恰好来店里买衬衫,这个职员看见了植田。经过警方的仔细调查,这个职员并没有说谎,橱原也没有说谎。
而且植田给小早川、橱原都开过支票,所以支票上就留下了植田本人的笔迹。而警部先生从银行把那支票借出来送到警视厅的检验室鉴定过了,确定支票上的笔迹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可以肯定是植田本人所写。可见在家中饮酒的人,出现在橱原内衣商店里的人,都是植田本人,不可能是替代的。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朱骛子脸上带着些许的悲伤。
“还好吧,只要证明植田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成立的不就好了。”鬼贯说道。
“嗯?”朱骛子不明所以。
“说来是很平常的事,只须把钟表的指针拨慢一个小时就行了。正如你所知道的,凶杀案发生在九点钟至十一点钟之间,。若问在这两个小时内,植田氏那‘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的支柱是什么?当然是钟表的指针。请你算一算,在这桩案件里,不管是直接有关还是间接有关,共牵涉到几只钟表?”鬼贯说。
朱骛子扳着柔软的手指慢慢地数着说道:
“首先是植田家书房里的座钟,还有证人小早川的手表;此外,九点钟播送莫扎特乐曲的广播电台的报时钟也该考虑进去吧。”
“对,除此以外,橱原内衣商店的钟也应该算上;最后还有送炸虾面条来的荞麦面馆的钟。总共是五只钟表。植田氏把这五只钟表分别拨慢了一个小时,于是伪造了那‘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可、可是……”
朱骛子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但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没想到鬼贯的视线却落到了戴在朱骛子纤细手腕上的手表上:“这只手表很惹人喜爱呢,可以让我看看吗?”
这决不是那种值得赞赏的手表,朱鸳子稍事犹豫后,无奈何地摘下了手表。
“这是国产的便宜货。”朱骛子说。
“不会,很可爱呢!”鬼贯说着:“且说小早川君,他说他进植田氏的书房时,书橱上座钟的指针正指在八点五十分上。然而正如我先前所说,这时真正的时间应该是九点五十分。所以很显然,座钟的指针是被拨慢了一个小时。”
“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小早川君的手表怎么会慢的?要是去转动戴在小早川君手腕上的手表表把,准会立即被发现的。所以必须设法让小早川君把手表摘下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鬼贯问朱骛子。
“晤,请小早川君洗个澡什么的话……?”
“没错,这也是最直接简单有效的方法。于是我询问了小早川君,他果真在植田氏的陪同下进过土耳其式的蒸汽澡堂。恐怕植田氏从浴池一出来便很快地穿上衣服,他拿起他俩在洗澡前脱下放在一边的两只手表时,迅速地将对方的手表指针转了一圈,然后递给了小早川君。而小早川君什么也没注意到就戴上了手表,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啊,对啦,我只顾讲话,忘了把手表还你了,喏,请你赶快戴上,别弄丢了。”
朱骛子把表带缠到自己纤细的手腕上,心里觉得,在鬼贯的解释中,臆断的成分过多了一点,不免有点愕然。朱骛子想。那澡堂的具体情况虽然不了解,不过墙上大概会挂着电钟的吧。那未完全可能发生以下这种情况—小早川会在无意中仰头看到电钟,并核对自己手表上的时间。
朱鸳子抬起头来,正好与鬼贯的视线相遇,这时鬼贯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也许洞察到朱骛子的心理活动了。想到这一点,朱鸳子有些发慌,她为了掩盖过去,脸上也同样浮现出暧昧的微笑。
“对于小早川君没能察觉植田氏这种小小的把戏,你大概觉得颇不可思议吧?其实一旦被察觉的话,植田氏是可以延期作案的。但是实际上凶案是发生了,可以肯定,小早川君还是没有能察觉这微小的变化,更何况植田氏当时会借助于某些话题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这么一来,植田氏的计划可以百分之百地成功。”鬼贯说。
鬼贯的这种带有乐天性质的解释,依然不能叫朱骛子不持怀疑的态度。
“那末请你看看实际例子吧。刚刚还给你的那只手表的指针,我已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