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仓库门被消防斧破开一个容一人出入的大洞,领头丧尸和几只一阶丧尸第一个忍不住,庞大的身躯钻进卷帘门上的洞,过了一分钟左右,里面传来咀嚼肉块和骨头的声音。
门外的普通丧尸虽然跃跃欲试,却被领头丧尸和其他一阶丧尸震慑住了,只是在卷帘门外来回的走动。
阎惜将门又开大了一些,和栖川一起钻了进去,烹煮肉的香气,伴随着一股酸臭的屎尿味传了出来,两种味道混杂在一块,说不出是诱人还是恶心。
她是丧尸,和人类的立场天生就不同,无论是诱杀人类,或是丧尸,她都没有一分手软,物竞天择,若是真有一天她技不如人死于人类手下,那阎惜也无话可说,但是对于这种食用两脚羊甚至用两脚羊来换取苟存的败类,抱歉,她手痒了。
仓库里没有开灯,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仓库墙上开了一个拳头大的透气孔,透出一束光芒充作光源。
借着光,两人看清了仓库,仓库一角布满暗黄色的痕迹和排泄物,另一角,则是啃食着人类ròu_tǐ的领头丧尸和一阶丧尸。
粗略一算,整间仓库约有二十多位幸存者,其中多数是女人,双手双脚被束缚像垃圾一样被随意丢在角落,精壮的成年男人只有五六名的样子,但就是这五六人,做出饲养两脚羊的恶事。
仓库的正中央,放着一个褐色的大瓦罐,用从货架上拆下来的不锈钢管和木棍架起,瓦罐底下燃着火。
罐子里有一根长长的腿骨,上面还有未剜净的血肉,腿骨的一端掩盖在清汤寡水之下,另一端搭在罐边,古怪诱人的肉香气从罐底一点一点的,随着飘散的热气往上直窜。
在瓦罐的旁边,是一张盖着白布的麻将桌,白布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几乎等大小的暗红色肉干,还有一把沾着血的短刀,只看了一眼,阎惜几乎就断定了,在这间只存放着家具杂物的仓库里,这些在末世里弥足珍贵的肉干是从哪来的了。
墙角的女人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缺失,有的女人美丽的脸庞一半完好无缺,一半却像最恶心的怪物一样遍布瘢痕;有的腿上少了一块肉;有的整只手臂都被齐齐切掉,截断处还淌着血液……
几个精瘦精瘦的男人躬着身子躲在瓦罐旁瑟瑟发抖,还在用手使劲地够着白布上的肉干。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一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丧尸们,一边将拿到的肉干往嘴里塞,暗红色的肉干被细细咀嚼,中年男人的牙齿发出十分有节奏的咀咀声,让人不禁想象到肉干的白色肌理和q弹。
在卷帘门的一边,零散的堆了几个货箱,货箱的中间,延伸出一条青紫色的无毛的大腿,阎惜将货箱搬开,一具腐烂发臭的丧尸尸体呈现在两人眼前。
丧尸的上半身似是被什么钝器一下一下的砸透了,整个头部也烂成了一滩肉泥,栖川冷哼,这些人,有胆杀丧尸,却不敢走出这阴暗的角落,要靠吃两脚羊为生。
墙角里的女人们已经被领头丧尸和几只一阶丧尸吃干抹净了,它们密密匝匝的倒三角形牙齿被女人们的血液染的鲜红。
领头丧尸的齿缝间甚至还残存着一根细嫩的犹如削葱根般的女人手指,不过很快又被它舌头一卷,吞进胃里,最后还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不知是不是因为人肉吃多了,几只丧尸大的不似常人的眼睛已然变得血红,连眼睛正中央小小的一颗黑眼珠子也带了一抹嗜血的疯狂。
被这样的眼睛看着,躲在瓦罐旁的精瘦男人们都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匆忙抱起肉干想往卷帘门跑。
跑在最后的一个长相稚嫩的像高中生一样的男孩被地上散乱的货箱卡了一下脚,整个人扑在了地上,他怀里抱着的肉干洒了一地,暗红色的半个巴掌大的肉干沾了灰尘。
原先跑在前面都快碰到卷帘门的几人看到男孩跌倒在地,赶紧跑回他身边,男孩看到去而复返的他们眼角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李叔,刘叔……”
男人们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没有一个人想要扶他一把,而是匆忙捡起地上的肉干,转身重新朝着卷帘门跑去,地上的男孩像是一片被丢弃的垃圾一样。
男孩愤恨的攥紧双手紧咬下唇,他就知道,这些吃人肉的人怎么会有同情心,不等男孩多想,他整个身子被丧尸倒提起来,一撕两半,“啊啊啊啊!”
有几块碎肉掉进了还在沸腾的瓦罐里,片刻,几块被烹煮成肉白色的人肉浮在只漂着几点油星的清淡汤水之上。
最后剩下的四个男人,齐齐站在卷帘门的大洞前,最让他们绝望的不是半包围着铁门的丧尸群,而是站在洞前那只,提着斧头的女丧尸。
他们转身想跑,另一只穿着银灰色马甲的丧尸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很快,领头丧尸和一阶丧尸们也围了上来。
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一只大腿被硬生生扯了下来,一只瘦弱的微微躬着背的速度型女丧尸用锋利的黑色指甲一点一点的,像撕白切鸡一样,将他腿上的肉撕下放进嘴里。
那美味的肉感和香醇的血液,让女丧尸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细细的品味这份佳肴。
中年男人愣愣的看着女丧尸,不知为何,在临死前的这一刻,他脑子里不是恐惧,而是他相伴十余年的妻子,那个,被他当作储备粮的女人。
记忆中,她总是带着腼腆的微笑,系着印有小熊的围裙在厨房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