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暖秋知道小长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大家都比较忙,她忍到下午4点,才约见了市行理财中心的徐一凡。
“暖秋姐姐,很久没看到你了,越来越年轻了。”徐一凡看到冯暖秋进来,忙起身打招呼,并在他那三四个平方米的小隔间里,艰难地摆弄着一张靠背椅,让她坐下。
“怎么说话的?听起来我好像已经七老八十。”
“口误,是越来越美了。暖秋姐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尽管开口。”
“来兑换一组纪念币,顺便来看看你。”
“这么点小事还让你亲自跑一趟,下次你跟我说一声,我给你送过去。你坐在这休息一下,我帮你去领。”
“已经兑好了。”
“暖秋姐姐,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就会贫嘴,一点都没变。”
“最近股票做的怎么样,在我们群星理财群你从来不发声,大伙儿都说咱们的投资圣母肯定在闷头发大财呢。”
“群里都是专家,我哪敢班门弄斧。当吃瓜群众挺好的。”
“你们都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饭碗,哪天得空我召集大家聚聚。”
“那敢情好啊,我也很久没见着他们了。”
“好,到时候你不许放我鸽子。暖秋姐姐,股票账户有闲置资金要记得转到我行的托管账户,我的储蓄存款任务压力山大。”
“那是必须的。对了,听说你省行的雷亚枫近日要来,上次她帮了我一个忙,我还谢过她呢。”
“哦,我明白了,你是来要情报的。不过,你对他不要太客气,他是我兄弟,你可以当牲口使唤。”
冯暖秋忍不住笑出声来,紧绷的心弦随即放松。
“雷亚枫也是这么说的,看来你们俩是亲兄弟。”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徐一凡强调地说。
“她睡你上铺?”
“是啊,大学四年,他一直睡我上铺,我们俩是同班同学,同一宿舍,同年同月生,还有很多相同的爱好。”
雷亚枫是个男的!冯暖秋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空白,徐一凡滔滔不绝地介绍了雷亚枫的情况,说了很多大学里的趣闻秩事,她只是不停地点头,看到徐一凡大笑时,自己也跟着裂嘴,最后,她恍恍忽忽起身告辞。
冯暖秋回忆起和雷亚枫交往的点点滴滴,一切似乎都符合逻辑了。他为什么对她隐瞒了年龄和性别?在捉弄她?他说的那些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交往半年来,她从来没想到雷亚枫会是个男性,他喜欢自己?他结婚了吗?跟徐一凡同年同月生,徐一凡好像是1983年10月出生,那今年也30岁了,没结婚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她最讨厌的就是虚情假意!她感觉自己被置于灯光下的玻璃瓶里,而这个雷亚枫就是站在黑暗处观看玻璃瓶一举一动的人。羞辱、愤怒之情油然而生。
“暖秋。”有一只大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游离的思绪突然被拉回现实,她猛然回头,是杨金学,她这一强烈的反应,也把杨金学吓了一跳。
“杨总您好。”冯暖秋长吁了一口气,急忙打了个招呼。
“人不舒服吗?小脸白成那样,我车在后院停车场,我送你。”
冯明秋没有拒绝,坐在副驾座上,一脸的木然。杨金学也识趣,并不急着寻问。
“去哪?”
“不知道。”
杨金学用眼睛余光瞄了一下她的脸,便不再言语,启动油门,驶出银行后院停车场。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杨金学摇下车窗,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要下去走走吗?”他柔声地问。
她摇摇头。
“那就在这坐会儿。”
金色的夕阳余辉,慷慨地洒在江滨那空旷的大地上,那些被寒风掠去树叶的光秃秃的枝头贪婪地吸吮着阳光的给养,枯黄的草坪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片耀眼的金黄色。微风轻拂,波光荡漾,一艘清洁船在平静的河面上慢悠悠地移动,给这个宁静的江滨增添了动感。
冯暖秋久久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第一次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江滨居然俊美如画,感受着南方的冬天里蕴含的特别的韵味,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很多。
冯暖秋在车上看风景,杨金学靠在驾驶座上抽烟,慢悠悠地吐着烟雾,时不时地偷偷瞄她一眼。
他掐灭手中的烟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轻声地问:“暖秋,遇到什么事了吗?”
她还是摇头。
杨金学微笑地看着她,拍拍她的脑袋,说到:“有事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我是你忠诚的听众。”
“我真的没事。”
“那好吧,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这个杨金学,绝对是暖叔一枚,看人总是入木三分,火候掌握得恰如其分,冯暖秋对他不反感,但没有他要的那种情感。
晚饭后,她打开邮箱,毅然地给雷亚枫写了一封她认为是绝情的邮件。
雷亚枫,男,1983年10月出生,央大金融系毕业,省行业务部理财中心经理,高级理财规划师,特长:忽悠,爱好:特大忽悠。
雷亚枫同志,还要我叫你姐吗?你觉得这小把戏好玩吗?都几岁的人了,还玩这么low的游戏,无聊!长不大的小屁孩!
银行的理财师代管账户是违规的,你吃了豹子胆了?别为了眼前的小利丢了职业操守。
目前,你已经帮我拉了三个单子,加上我自己的,股票的市值已经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