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冬季,天气也十分寒冷,堆积的柴火要用来煮饭照明或者驱赶野兽,取暖就只剩下了相互偎依。
苏清浅卷着兽皮大衣坐在夸父跟前但还是冷的哆嗦,她看夸父浑不在意的样子又往夸父跟前挤了挤,夸父看了一眼她铁青的脸,伸出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像抱小狗一样把苏清浅揽到了怀里,苏清浅立刻欢天喜地起来,从她自制的兽皮大衣的小兜里掏出她晒的果干塞到夸父嘴里:“尝尝,这个可甜了!”
无聊的时候可以有零食消磨时间是个不错的享受。
夸父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透过各种缝隙看着外面的白雪,苏清浅扯了扯他浓密的胡子,建议道:“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夸父怔了怔,顿了半天才开了口:“我一生下来,我母亲就死了,是父亲在养我,他和所有人一样为了食物而活着,总要我不断的强壮,有时候我要是多想想别的事情,他就会冲着我吼叫,说我是个怪胎,但也多亏了他,要不是他总是逼着我射箭本奔跑,我也当不上族长......”
他对父亲的感情听上去非常复杂,苏清浅又想起迁徙的事情:“整个部族大小一共有三百多人,但是储存的粮食并不多,可能没法安然度过这个冬天,等到明年的时候能找到的东西就更少,你没有什么打算吗?”
夸父的目光一下子深远起来,但也确实非常纠结:“我在想想。”
苏清浅就靠在夸父的身上一下一下的揪着他身上的兽皮,在夸父温暖的怀抱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夸父垂眸看睡着的苏清浅,比他刚见着的时候瘦了很多,长长的兽毛将她白皙的面颊遮住了大半,她就看起来更加的让人怜惜,夸父不自觉的叹息了一声,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砰砰的的往外冒泡,搅动的他的心也无法平静,他将苏清浅抱的更舒服了一些,自己靠在墙壁上很久才睡了过去。
为了节省粮食节省能量,整个部族的人都不随意活动,而是静静的待在内室,学着苏清浅采摘晒干的蘑菇很是起了一段时间的作用,有时候倒了吃饭的时候整个部族都能闻到一股清新的蘑菇香味,而苏清浅自己酿制的果酱孩子们非常喜欢,有时候夸父从外面进来总能看见屋子里挤满了小孩子,他就非常不高兴,严厉的呵斥,才把这群小坏蛋们赶跑。
苏清浅看夸父不高兴,以为夸父嫌她浪费粮食,讨好的解释:“也没给他们吃多少,给你剩下了不少的。”
灰扑扑的陶罐里果然还有不少酸甜可口的果酱,夸父看了一眼苏清浅日渐消瘦的面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语气有些复杂:“以后别给他们了,留着自己吃。”
苏清浅连忙笑眯眯的答应。
这样的时代,食物大多会先给壮年,老人和孩子就成了主要的挨饿对象,她生长在和平富足的年代,所谓的饥饿对她而言太过遥远,而漠视生命的逐渐逝去,置之不理她根本做不到,或许就如萱萱而言,她是个太过善良心软的人。
刚才夸父出去和部族里的人商议,近期天气好一点的时候出去碰碰运气,希望能找到一些食物。
苏清浅取了肉干和菜干鱼干搅合到一起煮了一大锅的汤,又暖和又可口,她自己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喝汤,肉和菜却几乎不吃,然而她的眼却还是那样明亮欢快,时时刻刻都充满希望。
夸父觉得心中有些陌生的情绪,酸酸涩涩的难受,他把自己碗里的肉和菜分给苏清浅,语气里也是不容置疑:“你多吃一点!”
苏清浅小声辩解:“我早上吃了那么多肉干,其实一点都不饿。”
夸父瞪了苏清浅一眼,苏清浅立刻垂下了眼,认真的吃饭,又偷偷看夸父,看他那双几乎被胡子和头发完全遮挡住的眼,看夸父看了过来又讨好的笑。
夸父叹了一口气,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最终却都成了叹息,然而他身上的责任和担子好像就更重了一些。
雪没有化,太阳却出来了,雪地里有小动物的脚印,这让出来的人们看到了希望,苏清浅站在夸父跟前还不到他的肩膀高,又瘦的厉害,好似还不如夸父一只胳膊粗,但大家对苏清浅却非常友好,因为当初苏清浅对孩子的友善,并且当初跟随苏清浅学到的东西,现在有了很大的用处,填饱了很多人的肚子。
有人发现了一只剑齿虎的踪迹,所有人寻着踪迹追了过去,又设了简单的圈套,要是食物富足的时候,大抵是不会去跟这样的凶猛野兽做斗争的,但是现在的情形非同寻常。
老虎也发现了危险,发觉自己处在了原始人的包围圈里,不断的在原地转圈,好像在寻找突破口,苏清浅心惊胆战的站在包围圈之外,祈祷不要有人受伤,能顺顺利利的捉到老虎,这样的时代有人受伤几乎就等于死亡。
老虎果然向最瘦弱的那个人的地方奔了去,而这个最瘦弱的人要做的事情就是顺利躲到一旁,由站在后面的夸父给老虎致命一击。
夸父的手里举着石斧,在老虎落地的一刹那猛然跳起,对准老虎坎了下去,瞬间就是头破血流,老虎就躺在地上不再动了。
大家欢呼起来,苏清浅急切的奔到了夸父跟前,看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就松了一口气,因为知道夸父今天要出门打猎,苏清浅把食物几乎都让给了夸父,稍微跑动了一下,她就气喘吁吁起来,嘴里呵出成片的白气。
她想要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