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夫人,你居然还会介意别人怎么想啊?你不是一直都挺无所谓别人对你的看法的吗?”刚回来那会儿,不论多少人对她的误会她都是一脸淡然处之,不在意不解释更不搭理,由着别人误会,不特意做什么,可最后又不动声色地解开了所有人的误解,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谁在背后掌控着全局似的,状似有意又无意,他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她在背后推动的还是天意。
“形象还是要注重的,小事我可以不在意,可重要的不行。”确切地说,跟他有关系的,她就在意。
“曾经有因为过别人的误解难受过吗?”reber问,一直以来这个女人心太硬,他也一直以为她是不在意的,可现在忽然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意了。
汲言微微挑眉,并没有急着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这个问题,她是不太想回答的,换了别人问,她未必会搭理,可是他问了,她心底想告诉他答案。
“很多人都不喜欢被误解,女人更是,一被误解就会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你的伪装术太高,我看不出,只能问你了。”尽管他是演员,演技在这十多年里也得到了认可,可是在他的妻子面前,就不足为提了,因为这女人的伪装术,就好像是与生俱来天生的一般,让人看不穿更戳不破,与其猜测不如干脆地询问。
他还记得以前在校时,有同学闹矛盾了,那个女同学哭得那个伤心啊,好像天塌下来了似的。
包括自己那位看似坚强的姐姐,记忆中她被父亲误会责骂了几句,哭了一晚上性情刚烈得离家出走了好几天,然后全家人都被吓得差点动用所有人脉全国搜捕了,最后还是外公勒令了才肯回的家。
身边被误会的女人皆是如此,可是自己的妻子他摸不准了,因为她被人误会的机会,也不多,过去就算被误解责怪了,也多是不吵不闹不解释的,就躲起来自己闷头难受,然后就过去了,而现在又过了那么多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所以他是真的摸不准。
“对什么事?”
“什么对什么事?”
“我会因为别人的误解而难受的情况,你是指对什么事,或者说是想知道我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觉得委屈了。”
reber以为她会直接回答没有,却没想到她会有另外的回答,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而且听她的意思,是有的:“所有的情况。”
“被无情利用发挥最大价值的时候我一开始会觉得委屈,后来难受过后就麻木了也不再委屈了:我这情况也没什么被误解的机会的,回到j市跟我的家人一起生活时,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误会过我,一开始我也觉得挺委屈的,那会儿小,每一次会误解了总有种天塌下来的感受,那个时候常常背着我那个装满了所有财产的背包游荡到车站机场一直徘徊离家出走或者去找你,最后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去闹,你安慰哄了我几句我就又好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心性,我已经不怎么会有委屈的感受了,只不过,我是人不是机器,就算再怎么看得开想得通透也会有情绪。在外磨炼的那几年,我很少会有因为误解或者受了委屈心里难受不平衡的情况,他们虽然利用我却也因为利用而对我心存愧疚不敢误会我更不敢让我受半点委屈。”说到关键处,汲言情绪开始有些不悦:“我一回来你就不停地误解我,做一些误解我的事,我一直都大度忍着不了了之。如果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我不说什么,可因为别人就不同了,你因为别人而误会我真的是狠狠往我心上插刀,我心里难受得在滴着血却也只能故作姿态装作不在意。情绪爆发的是甘杍柒拉我挡刀那次,我白被她拉去当挡箭牌挨了一刀,还没有因为挨了一刀就立马讨公道而跟她闹,之后身上有伤却还被那么多人误解我要伤害她,就连你也因为我身上带着太多神秘而误以为我是要伤害她的幕后指使。愤怒到了极点,所以我才当众让她让你都下不来台,怎么恶心人让人难受我还是有一套的,你们越是难受我心里才舒坦,尤其是你,所有人都可以误会我,但是你不行,可你偏偏跟他们一样也误会我,那我就绝不可能让你好受。”那是性情沉稳了几年以来她顾不上太多唯一情绪失控的一次,替人挨刀的事她本来打算慢慢算那笔账也不打算撕破脸的,更是为了郗家为了他不想当众让甘杍柒难堪,偏偏他们纠缠不休,也偏偏他用那种眼神看她,当下她的情绪就达到了顶点控制不住,管不上太多当众让人看看,谁才是加害者和受害者。
“所以你的难受是建立在与我有关的情况下?”reber很快就总结抓住了重点,早就忘记了刚刚讨论衣服问题的不快。
“嗯。”汲言也不否认,确实如此,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她的自控力向来都很强,不轻易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受到影响,偏偏他,总是让她无法掌控好情绪,一有什么她心里的情绪起伏波动就很大,因为他的误会,她也很难受,本来不屑于解释,就忽然地想要解释了,而且是不管不顾不计后果,事后才觉得自己冲动了,可又不觉得后悔,因为如果那一刻的她不冲动不理智的话,才会后悔。
“以后也要一直如此。”这种感受让reber还挺得意的,自己的妻子用特别的方式在意自己,那可是好事啊。
“不要。”
“要。”
“不要。”
“要。”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