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会遇上那白眼狼白泽君呢?
待宋厌之穿戴齐整后,梧桐便扶着她向前厅走去。
她第一眼就瞧见坐在正中央的宋临川,脚下加快了步子,看着面前的人欣喜道:“父亲。”
说话的声音里包含着一丝喜意。
宋临川抬头瞧了瞧宋厌之,一身白衣,总觉得有些病气。
他稍颔首:“身体可好?”
听着许久未听过的关心之语,宋厌抽了抽鼻子,展开一抹笑颜道:“厌之很好。”
这厢宋惊鹊站起身来,扶着宋厌之走到一旁的位子上,似乎是怕她过于柔弱,站都站不得。
宋厌之侧头瞧了瞧宋惊鹊,眉如剑,眸如星,仍是印象里那般模样。
宋临川抿了口茶,淡道:“既然病了,就不要出去,待温大师做好了法,就回房休息去。”
他顿了顿,又抬起眼睛看着宋厌之,道:“就算你念着白泽君,也要等你病好了再说。”
宋厌之笑容一僵,她低头捋了捋思绪。
现下应当是她要做最后一场法,也是她与白泽君刚相识不久,芳心暗许。
记忆里,明日便是白泽君与自己互表心意的时候,白泽君此时还只是个穷酸秀才,用说的极妙的情话,愣是将自己骗得交心交人,下嫁于他。
这白泽君蒙着自己和宋家所有人为他打点上下,他一没背景,二无银两,全靠着宋家才让他官途顺畅 ,谁知这人也是个伪君子,满口忠孝礼义,最终竟反咬一口,做了那等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
宋惊鹊一听到宋临川提到了白泽君,剑眉皱紧,颇不高兴道:“这白泽君有什么好,我看 就是一个酸秀才”说罢,他转了转头,也不看宋厌之 。
他知道宋厌之现在对白泽君欢喜的紧。
这厢,一黄袍黑帽模样的青年走进大厅,拱手作揖道:“宋大人,已经准备就绪。”
宋临川听罢,站起身来向后院儿走去,宋惊鹊宋厌之等也跟在身后。
穿过熟悉而又陌生的院子,宋厌之这才缓缓接受了自己已经重生的事实,往日跟着白泽君,也甚少回家,最后,他甚至连整个宋府都烧光了。
宋厌之握紧了拳头,对白泽君的爱意,早在他将宋府满门灭尽的时候,消失殆尽,取代的除了恨而无其他。
走进后院,她瞧见许多眼熟的人,穿着用棉布裁制成衣的下人,每张脸相似而又不相似,宋府子嗣不多,加上最小的宋厌之,也就堪堪四位而已。因此站在院儿里的小姐,也只有宋家三小姐宋香灯。
宋厌之瞧着一身红衣的宋香灯,眼神有些复杂。
她与宋香灯并不交好,她性子极端,言语刻薄,最大的愿望便是嫁给一个高门大户的人家,享尽荣华富贵,那时自己那般倾心于白泽君,不知暗地里被她笑了几回。
不过她着实是有些蠢笨,后来也嫁给了一个身份不俗的人,只是斗不过她夫君的几房小妾,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前世的自己与她水火不容,只是现在的她却不愿意这般了,也许是两世为人,她看的多了些,想的也明白了些。
家里小打小闹都做不得真,比起白泽君那厮,与宋香灯这般嫌隙,当真做不得什么。
宋厌之跟着宋临川走进院儿里,院儿中间摆着一方披着黄布的桌子,上面摆好两只长长的红烛,中间放着 一个狮首铜炉,还有一些空白的黄色符纸。
温如玉见人已来,神色淡淡地对着宋临川拱手作了个揖,宋临川亦这般回了个礼。
宋厌之瞧着这温如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印象里这温如玉温大师,乃青云道观出的高徒,总是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是宋厌之对他总是有些莫名的惧怕。
温如玉捋了捋不长的胡子,指了指地上用朱砂画的符阵,道:“宋小姐。”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