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灯火通明,长兴宫内,人流涌动,往来之间,皆是王公贵族功勋大臣。
今日是和硕公主的生辰,举国同庆,庆元帝于先皇后寝宫长兴宫大办寿宴。
“公主到......”太监王福捏着细长的嗓音朝大殿中交谈攀互的众人道。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和硕公主姿态万千,娉婷而来。
青丝挽作流云髻,金钗步摇嵌入其间,一席红衣似火,眉如柳叶唇似樱,宫灯摇曳下,宛若神仙妃子。
众人似是惊叹于公主的华贵姿态,皆目光灼灼。
长兴宫内竟一时间鸦雀无声。
“何何来晚了,给父皇请罪。”和硕公主莞尔一笑,声音诺诺,屈膝朝庆元帝道,倒不是刻意如此,今日自己当真是来晚了些许。
“吾爱请起,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最大,莫要拘于小节。”寂静被打破,长兴殿恢复了方才的热闹,庆元帝扶起和硕公主,笑道。
“谢父皇。”和硕公主甜甜一应起身。
“今日皇儿生辰,众爱卿皆需开心就好,不必拘束,朕尚且有要事处理,朕这个老人家便也不打扰你们,先行离去了。”帝王道,随即一笑挥手,示意众人不必拘束。
众人云云恭送,庆元帝一甩明黄的衣袍,大步走了出去。太监宫女随行离开。跨出长兴宫门,庆元帝脸上已不复方才众人面前的笑意。
“容贵妃那边情况如何了?”闭目片刻,皇帝睁目问身旁的王福。
“回陛下,方才德云宫的宫女来过,说容贵妃的情况仍旧不容乐观...”王福恭了一身道。
这德云宫的容贵妃如今身怀龙胎,前几日不知怎地竟莫名摔了一跤,便一直嚷嚷着自己腹痛,害得皇帝一日要往德云宫跑上好几回。
殊不知是真的摔着了龙胎,还是母凭子贵变着法子争宠呢?宫里的这些娘娘们呐...深不可测哟。
庆元帝走后,长兴宫又热闹了起来,毕竟没了皇帝这层忌惮,众人言语动作大可肆意了起来。
在场的除了皇子公主们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及朝中大臣携了子女前来。
带女儿的呢,怕是指望着自家丫头能与公主皇子们交上好抑或是攀上哪家的贵公子哥儿。带儿子前来的同有前者的目的,不过却多了几分谋求功名结交党羽的意图。
除此之外,人人皆知,庆元帝膝下子女无数,和硕公主却是庆元帝最宠爱的女儿,和硕公主年方十七,正是婚嫁的好年龄呀...
若是自家儿郎能荣获公主芳心,那往后家门的荣华富贵朝中权势可谓是不可限量,退后一步,即使娶不到和硕公主,随便一个什么公主娶回家也总比普通女子强。
众人皆向和硕公主祝寿,半个时辰过去,阮何何才落得清闲,坐到旁边的美人榻上品着春茶,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这生日宴着实没有意思,怪不得父皇肯舍了自己早早离去呢。
“何何!”端云郡主阮唐自远处喊了一声。
阮何何闻声望去,只见十步开外阮唐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自己小跑而来。
“都已是及笄许久的女儿家,行为怎么好意思如此鲁莽阿,见到本公主竟直喊我的名讳。”阮唐跑近了,阮何何挑眉打趣道。
“臭何何,咱们都十几年交情了别给我来这一套!”毕竟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阮唐说话有几分喘意。
瞪了阮何何一眼继而又道“今儿伯阳侯可是也在,我可得抓紧机会表我心意了。”
“哦?”阮何何轻哦一声,心想这小丫头骗子特地跑过来怕是不只是和自己说这些话这么简单。
“那你找我怕不是要问我伯阳侯在哪吧,你也知道我才来不久,我可不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未来相公在哪,我来找你是要跟你说。”阮唐似是不屑的瞧了阮何何一眼。
“您啦,可是位大美人儿。”阮唐颇为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眼阮何何的神。
见对方眼中满是笑意便又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也长得不差,可是今晚我要借着对诗勾搭伯阳侯,天下人都知道你诗词歌赋俱佳,若是你在此等会参与对诗便会抢了我的风头,那我便不能套住伯阳侯的心了。”
语毕,阮唐眼中满是哀求的望向阮何何。
“我当多大的事呢,行吧。”阮何何做事向来爽快。
闻言阮唐乐开了花,竟吧唧一口亲在了阮何何粉扑扑的脸蛋上。
阮何何无奈,唐唐这丫头自小天真烂漫,如今渐渐成了大姑娘心性也未见比儿时稳重多少。
“姐妹告辞!”阮唐拱手假意朝阮何何作了个辑便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既然答应了阮唐,自己便不能打扰到别人的“成人之美”,长兴殿怕是自己这个寿星也不能久留了。
起身下了美人榻,见面前正好竖着屏风,能遮挡住些许别人的目光,阮何何便随意了起来。
伸手拆去了发间熠熠生辉的金凤钗与珠宝首饰,交于身旁跟着的宫女绿晚,这些东西好看是好看,可是却是不中用的,戴着只会累得慌。
想着想着便觉得身上这大红袍子也格外晃眼,伸手便要去脱。
“公主不可。”绿晚道,一双秀气的眉毛紧张的皱了起来,仿佛阮何何做了什么严重的错事一般。
“这红鸾牡丹袍是太后赏赐给殿下今日寿宴穿的,殿下若是脱去,传到太后老人家那里,太后搞不好会以为您不喜她的赏赐呢。”
“好啦我知道啦,就知道你最为我着想。”闻言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