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完的虱子永远在瘙痒,抖不完的枝叶备感沧桑。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我的人身爱的深沉。
我只能每天默默的祈祷,
时运!再爱我一次!
——by我的狗生日记
要真说起来,也是一件比较悲催的事情。
话接上回,林昭然犯蠢被护士小姐逮了个正着。
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刻,都不敢有所动作。
林昭然思绪飞转,如果现在自己若无其事的趴下去,被当作是一条正常狗的几率有多高?
后果什么的,因为脑细胞不够没法设想,总之一冒出这个念头,林昭然就这么干了。
于是护士小姐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昭然狗毛竖起,试探得往上走了一阶。
护士小姐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昭然正想撒腿跑的时候,护士小姐大声喊道:“你站住!”
林昭然傻逼的站住了。
护士冲了上来,抱住她问道:“谁带你来的?你怎么进来的呢?你的主人呢?”
林昭然抬起头,可怜的嗷呜了一声。
“虽然长的丑。”护士摸了摸她脑袋上的秃毛,说道:“但是很萌啊!”
丑狗:……
护士板起脸来:“别以为你丑萌我就会放你进去,我告诉你这里狗狗是不能进来的。”
裘道从听见声音开始,就大概有了预感。
能逃过保安的法眼并悄悄冲进来的,不是一般狗能做到的事情。于是他从墙后面走了出来,直接说道:“这是我的狗。不好意思,她大概自己偷偷溜进来了。”
护士转过头,笑得一脸灿烂:“裘先生,原来是您的狗啊?医院有规定的,狗真的不能带到住院部里。”
透过护士的肩膀,正好看见被半抱着的蠢狗,裘道笑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带她出去。”
林昭然的理智,崩了。
那一刻,连她自己都不自己是怎么想的。莫名的心虚促使着她,狂奔了起来。
朝着裘道的反方向。
穿过走道,越过矮窗,然后。
跳了下去。
裘道和护士小姐吓得一愣,随即飞快的追赶,但没赶上。裘道一脸惊慌的趴在窗户边上往下看。
底下是一片灌木。被蠢狗砸出了一个坑。
蠢狗先是适应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抖抖黏在身上的树枝,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夺命狂奔。
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裘道松了口气,又无奈又好笑。积累起来的悲怆跟着她一颠一颠的屁股一起给颠没了。
护士惊道:“她是怕你罚她吗?这狗好聪明啊!”
裘道扯扯领口,说道:“蠢出了人样。”
林昭然停滞在半空的时候就后悔了。
那玩意儿底下坚硬的枝条一定很疼。
于是拼命的转身,试图拯救自己柔弱的肚皮。
枝叶擦到身上的时候,林昭然只恨自己不是一只猫。
为什么上天在给予我生命重量的时候,还要给予我质量?
真特么的疼!
疼痛提醒了她上面还有一个裘道。
坚决不能允许自己以这样一个落败而愚蠢的姿势出现在他前面,尤其是不想看见裘道那充满嘲笑和歧视的双眼,于是飞快的跑了。
裘道回到家之后,看见了满地狼藉的卧室。内心的想法还是很复杂的。
等他把房间都整理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脸淡定,姿势妖娆,侧卧在沙发上的土狗。
土狗身上还带着泥渍和枝叶,双眼深情的望着窗外,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样子。
裘道问:“要洗澡吗?”
土狗跳了下来。
裘道又道:“今天太晚了,我洗。”
土狗又跳了回去,伸出一只爪子摇了摇。
不约,叔叔我们不约。
裘道自己乐得轻松,每次洗澡都和星球大战一样,大多时候都要送到宠物店去,男的不行,必须是女的。
不洗就不洗,反正谁洁癖谁知道。
林昭然吃了碗鱼汤拌饭,然后跳上沙发睡觉了。
就这样顽强的撑到了半夜。
凄风苦雨,对月愁叹。
裘道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昭然痉挛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痒,非常的痒,痒的深入骨髓,澈入灵魂。于是林昭然一脸生无可恋的朝他伸出了爪子。裘道吓了一跳。
把狗运到宠物医院,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昨天跳下去的时候,带了一些小昆虫,咬了几口,又不好好清理,虱子泛滥了。再是划破的伤口开始长肉,不可抑制的发痒。
小伤口都已经结疤了,没必要上药。带着狗又去宠物店,用硫磺给她洗了个澡,顿时神经气爽,容光焕发。
看着坐得挺直,目不斜视,强装镇定的土狗,裘道很不厚道的笑了。
把她清理完,又去买了瓶杀虫剂。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闭上门窗,先在房间各处都喷了个遍。
里面不能呆着了,怕林昭然又脑子反抽到处乱跑,裘道就顺势带着她去医院。
来到住院部的门口,裘道正在和拦截的门卫协商。
宛如一朵小白花的护士小姐蹦跶着跑了过来,激动道:“这不是昨天跳窗跑路的狗狗吗?今天带来了呀”
“出名了吗?”看着林昭然顿时大囧的狗脸,裘道愉悦道。
护士说:“一跳成名了!裘先生养的狗,就是与众不同啊。”
林昭然:……
这算是夸她呢,还是夸裘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