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我们现在开始寻找能量液,和缘。”骨傲天意志坚定,声音沉稳,不可置疑地望向老头儿,“一旦找到这些了,你要负责送我们回去。”
“那得你们自己找啊……跟我没关系。”老头儿的眼神依旧游离不定,“说清楚……我愿意帮忙是因为我心肠好,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出于愧疚感什么的。”
骨傲天忍着吃他的冲动道:“真是太谢谢了!”
“嗨,都是给孩子做榜样。”老头儿拥着沫沫假笑过后,转身从工作台底下抽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酒,用牙咬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后,舒坦地打了个响嗝,“别叫我老大爷了,我没那么老,叫老滚就好了。”
“好吧……老滚,我是骨傲天。”
妹妹也上前道:“骨凌月。”
老滚听到这个名字连连摇头:“骨凌月?这名字可不好,骨锄地才对的上。”
“我就说吧。”骨傲天也开始喜欢老滚了。
“闭嘴。”
“真是太好了。”沫沫长舒了一口气,双爪也揉在了一起“问题总算解决了。”
骨傲天挠了挠头:“我记得还有点什么事儿……挺急的。”
“有么?”沫沫双眉紧蹙,异常认真,突然双掌一击,“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饿了吧?凌月一路上都在喊要吃什么东西。”
“好像不是这事儿……”
“没关系,边吃边想。”
骨傲天摇了摇头:“成吧,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沫沫领走兄妹,老滚回到工作台,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夏莉道:“今天你好安静啊,真难得。”
夏莉:“……”
“在睡觉么?”
“……”
“那我不打扰了。”
老滚咕咚咕咚喝了半瓶,趴在桌子上准备继续睡觉,然而愧疚感并没有放过他,无论怎么趴着都不太踏实。
他起身使劲抓了抓炫酷的发型,纠结片刻后拿起了锤子和扳手:“嗨……谁让我这么热心肠呢。”
……
朝歌城西城墙,实习防务指挥官泰因正在日常巡视,他的脑袋特别大,特别方,毛发特别多,特别密,虽然个子不矮,但因为实在是太壮实了,整个人就像是一根粗壮的大桥墩子。
即便泰因还未从学校毕业,来这里只是假期实习,即便他外形略显滑稽,但却没有任何的护卫队成员敢对其有丝毫不敬。
犬族在多数情况下气势有余,魄力不足,他们更善于用叫骂威慑敌人,真打起来跑的比谁都快。因此在战时,大多的犬族都受命从事防卫工作,一线的拼杀轮不到他们,偶尔一些格外能叫唤的,才有机会亲临一线去对骂,打击敌人的士气。
但并不是所有犬族都这样,獒种是个极端的例外。
最硬的仗,冲在最前面的,永远是獒种,据说獒种打急了,会用脑袋撞城墙,泰因的二大爷就是这么牺牲的。
也因此,獒种战绩辉煌,在军队中无不担任最光荣的武职,这种传统与军功世世代代传承至今,所有人都默认了“獒父无秋田子”的事实,獒种的年轻人一旦毕业成年,将即刻担当秋田种毕生都无法企及的要职。
在毕业前的假期,青年獒种多像泰因这样,在一些相对安全的军官岗位上实习。
泰因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像个长满了毛的大桥墩子,却对未来有着异常清醒的认识,他的眼神中,有种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气魄。
他坚信,战争不可避免,一个世界只容得下一种文明。
持续的和平让人们懈怠,忘记仇恨,忽视生存法则,渐渐变得儒弱柔软,这很不好。
政治管理与演讲口才并非獒族的强项,他们能做的,只有让自己保持愤怒与强大,但现在已经很少有实战的历练了,对泰因来说,只有不断挑战更为强大的对手,树立更为高远的目标,才能保持强大。
学校早已容不下他了,城墙也只是儒弱犬种的归宿。
泰因站在城头,负爪而立,情到浓时,不禁指向遥远的西方。
泰因咬着牙低吟着古老的犬族歌谣:“狗急跳墙,保持愤怒。”
“长官,长官,有敌情。”
泰因转身望去,一位沙皮种士官抖着浑身的赘肉跑来,身后还跟着秋田种巡逻警卫,即便他们在很努力的奔跑,但在泰因眼里却如同蠕动的蜗牛。
“太慢了,比龟族还慢。”泰因难以容忍地训斥道,“我的腿也不长,但我奔跑的速度是你们的三倍。”
“训的对长官……”沙皮种喘着粗气拉来了胖秋田,“你说吧。”
“是长官……”胖秋田尽量连贯地说道,“两只……骷髅……挟持了一位猫族少女,正在追一位折耳少女,就在城外……”
泰因闻言大怒:“你们干什么吃的?有功夫跑回来,不该先救她们吗?”
不过泰因很快摇了摇头,毕竟是秋田种,这太强人所难了。
连秋田种都能做武职了,人类文明太柔弱了,危在旦夕。
泰因摆手道:“无主的骷髅,魔力还未耗尽而已,很弱小,随便带几个脚力快的去吧,我对弱者没兴趣。”
“长官……”瘦秋田上前一步,“那两只骷髅的速度并不在猫族之下,而且……他们会说人话。”
“哦?”泰因不禁眯起了那本就不大的眼睛,“高阶的?”
“至少是中阶的。”
泰因眉色一抖。
无聊而又慵懒的假期生活,终于有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