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小跟班略略惊喜,手上解着自己裤腰,顽劣道:“我们自己儿搭造的玩意儿,怎能不试试。”
盛苍泽急忙转身生怕瞧见不该瞧的东西,一扫地上搁置竹子上端,叶子繁茂,心中便顿生主意。厉声道:“待会子将这些细小树枝差在两两方格中间隔断。”如此便能最好的防着私密。若是自己逼不得已也能凑合一用。
方才瘦弱的孩子急忙栖身跟来,眼瞧这盛苍泽妈妈是崇拜。细弱蚊蝇道:“少侠你建造的这东西如此精致不知可有名字?”
如此简单之物。能有什么名字,盛苍泽心中暗自嘟囔,瞧着这小子一脸膜拜也不便煞了他的仰慕,捏着眉目道:“你就叫它恭厕好了。”
“恭厕……”那孩子暗自嘟囔了好几句,眼中放光道:“少侠才智都如此机敏。名字取的都这般清醒脱俗不做作。”
盛苍泽翻去一硕大白眼,手上重重的赏了这小子一个脑瓜崩儿:“憋着什么坏水儿,有屁快放。”
那小子佝着身子,想来是这般示人站的久了。骨架子便也长歪了。紧张道:“不知少侠可有小弟,若是没有那便收了小的吧,洗衣打饭跑腿耍贱我样样在行的。”
那孩子并无大不同,只有这一处鼻梁高耸衬的精神,自己当年也有幼弟,若是能长成定也是这般年岁,如此,盛苍泽便一阵心痛,手上拍着那小子的头顶,只轻柔的唤了一个好字。
军厕处那帮子人朝着盛苍泽瞥了一眼,老张头啐声:“真他娘的是个狗腿子,日后定要叫他们好看。”
灵宝山上,至晚都不见宗天枢的踪迹,摇光甚为担忧,寻着张天师。急道商量对策。
张天师却淡然至极。双腿盘膝,手上的拂尘一掸道:“生死祸福自是天定。你亦是悟道之人,不懂么?”
“可是小师弟毕竟才不过双十年岁,如今适逢乱世。刀枪无眼啊。”摇光资质虽是不高,这心肠却是极好。
张天师已然睁眸,自己饶是挂纪,却还为表现在面上,悠悠道:“天枢的资质你应知晓?四盘合和,奇门遁甲他现下已入化境,若是想躲可会躲不开,除非他压根没这般想过。”
“化境!”摇光脚下一软,一脸惨白道:“师傅不是方才入了化境,小师弟……”
张天师朝着下山的方向空空一叹:“为师此生不曾有德,独有一便是养出这一奇才。他乃百年一遇,只是红尘根未断,若非此不惑之年便能羽化也只是轻易之事。”
摇光胸口一闷,凡羽化之人都是苦苦修道,古稀之年已可算是仙根深厚,年过三十便能羽化,古今未有过:“那如此便更应该将小师弟寻回来,振兴道门之事以后便都托付给他了,我等怎能不好生的护着。”
张天师起身,手上拂尘重重的抽着摇光后腰:“为师的话算是白说了,天色已晚滚回就寝。”
摇光委屈,还是作揖轻声拜别,手上缓缓将门口掩住。
饶是天师已经悟透万物,却还是万分幽思。伸手卜算才不过大概便一口老血呛了出来:“倒是给那小子算一卦都算参透天机么。”
常言道得到之人便不长寿,此话非虚,此事便是拿着自己的天寿换着天帝老儿的消息。若是给旁的不打紧的市井之人算个何时发财,如何庇祸,那影响便是微乎其微,只是这人的轻易便能阻碍天下格局,那招来的祸患便极严重些。
宗天枢,你到底是何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