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了。这偌大的府衙便只有我这老朽一人独住。没旁的什么人。”彭达江压了口茶,往日之事便是想要竭力的忘却,却还是如一门子热血似得全都涌在了上来。
他本事三朝元老,军功赫赫,若非自己请愿。又怎么会来边疆之处做个小小的城主。他若愿意,现下想必早就在都城之中享着百官的供奉,庙堂歌颂。
盛苍泽听闻此话。心头便忍不住更软了些,缓缓道:“人活七十古来稀。并非城主这般好福气,便是有子嗣陪着,便是一样顺遂。”
“子嗣?”彭达江咔嚓一挥,手上白瓷盏便直接甩在在着上,炙热的浓茶撒了半地:“殁了……”
这雷踩得。一点毛病没有,盛苍泽略有些心虚,伸着食指回眸指了指门道:“其实我还有个兄弟,不如我将他也叫来?”哄人这把戏自己还当真不擅长,都道是老小儿,老小儿,便是到了这般岁数,这心性上都就跟娃娃一般,说变脸便变脸。
还是那臭道士擅长这把戏,坑他,盛苍泽可是一准儿的专业。
“去传。”彭老头儿鼓着腮帮子,只瞧着一缕白髯都四下飞舞。他未曾娶亲,自然无子无嗣,便是多年前瞧见中意的少年郎,才将他收为了义子。两人关系胜似亲生,只是那将们轰倒,他便一夜白头仗义执言觐见。这才归了边疆消极避世。
宗天枢被来之时,全然蒙圈,瞧着白胡子老头涨红了脸,不用猜便知是肯定是这丫头气的。
拱手行了大大一礼节道:“属下远远一观便瞧见此处将气云涌,若非老将军准许。不敢擅入。”
彭老头儿自然也是乐意听些可儿的话,眼皮子微抬瞧了宗天枢一眼哼了一声道:“不曾想还有你这样的黄毛小儿人的老夫。”
“老将军声名在外,我等后辈据以此为楷模。”宗天枢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
彭达江正了正身子,语气缓和了不少道:“算你这小子识相。不似那混小子。。”
话音才落,饭菜便陆续上桌,现下正好晌午,宗天枢自是也被安上子桌子儿。
菜倒是未动弹忌口,这酒都喝了三大坛。盛苍泽已经未有些朦胧,听闻这彭老头所言,好似是知晓些盛府就的旧事,便手持着兽头三足青阳樽递酒道:“京都盛家。您可了解?”
彭达江许久都未曾喝的这般尽兴,只从那混世小魔头归了天之后,便在没人同自己喝酒,他不知不知晓自己脾气古怪,没多少人受的住,呆滞的望了望天道:“如何会不了解,盛平南是老子一手带出来的孩子,说折便折了。老夫犹记得,他有个极机灵的女儿,名字还是老夫所取。唤作婉清。”
这话憋在心头太久,不知怎么的,今个便有些忍不住了,才道了两句,便觉得有些失言,顿时煞白了脸。
好一阵沉默,宗天枢方欲张口,便见方才的小将急急忙忙,进门行礼后慌张道:“城主。大事不好,吔城来的流民同咱们临沅的百姓,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