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子提到了伤心事,两人全都蔫儿了下来,在一旁抽着闷烟,看着老孙询问那个女孩。
长发的匕首一直架在那女孩的脖子上,我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种类似于柳叶一样的匕首,形状在匕首中来说算是很独特的了,再看剑身上冒出的阵阵的寒光,想来也肯定不会是个寻常的物件,应该是一个宝贝。
那姑娘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确实牙尖嘴利。不管老孙问她什么,她总能把话茬绕到别的上面,明里暗里的一直在辱骂我们是盗墓贼。
要说老孙是个老江湖了,什么话没听过,什么事儿没见过,可还是被这个牙尖嘴利的姑娘给说的脸色沉了下来。只不过和林子不同的是,老孙可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虽说问话的是老孙,但是我和林子一直站在旁边,他们说的什么我们听得是一清二楚。
在听到那姑娘一直在辱骂我们是盗墓贼的时候,林子好几次都紧紧的攥着拳头,面露凶狠之色,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旁边拦着,估计这小子真的可能去打那女孩儿一顿。
相比之下我倒是感觉不出什么,我和林子的性格不同,林子属于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底线很浅,所以很多时候他是说翻脸就翻脸的那种。
我则属于心思细腻一些,但是承受能力相对来说要比林子强一些,我就感觉本来我们做的就是这种营生,她爱怎么说怎么说呗,只要最后能从那姑娘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她骂上一百句又能怎样,反正不疼不痒的,无非就是让她痛快痛快嘴。
就这个功夫,古兰已经帮那个受伤的女孩包扎好了伤口,一边用湿巾擦着手,一边朝我们走了过来。
“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古兰对我们问道。
林子一脸苦逼像,对古兰摇了摇头,说道:“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的,老孙这种老油子都拿她没办法,要我说直接给丫绑好了扔这儿就完了,就多余问她话。”
古兰对着林子笑了一下,说道:“那咱们不就成间接的杀人犯了,反正跟她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估计老孙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林子咬了咬牙,很是郁闷的说道:“自古以来倒斗儿的哪个是善茬子,在这行里混的哪个手里没几条人命,怎么到咱们这里就装上好人了,一群人居然拿个丫头片子没辙。”
“呵,你又懂了”我笑着看着林子,“还自古以来,你下过几次斗儿了,怎么就知道倒斗儿的手里全都有人命呢,老孙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本来咱这行就够损阴德的了,就不要在别的地方折阳寿了,杀人这事儿反正我是不干。”
其实林子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们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所以耳熏目染的也就听到了很多有关倒斗儿的事情,黑吃黑那更是寻常事。
就比方说潘家园里,有一个外号叫做“土龙”的人。此人长得黑黑瘦瘦的,打眼一瞧跟个干巴老头一样,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那模样一看就是个奸诈的人。
此人在潘家园中名声算是臭到极点的,原因就是这货经常的黑吃黑,说经常已经对不起他了,应该是只要和他下斗儿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被他黑吃黑阴掉。
就我们小时候那几年,听潘家园里的人说起这小子黑吃黑的次数就不下二十几次,损害的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了,就算每次害死一个人,这一算下来也得有二十多个了。
可能有人会问了,既然知道这小子不靠谱,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找他搭伙,这不是嫌弃自己的命长,自己找死玩吗?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傻子,那些人找土龙搭伙,无非就是看中了土龙的一门绝迹——打盗洞!
之所以有土龙这个外号,就是因为这小子盗洞打的无人能敌,他能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打出一条避开墓中所有机关的盗洞,而且还是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是这小子就是这么神。跟着他下斗儿的,永远不用担心下不的去,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触发到什么机关,你唯一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下去之后还能不能上来。
在最开始的时候,土龙的为人可能还没有太多人了解,所以对他也没什么防备,被他在斗儿里黑掉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后来被他黑掉的人多了,他这臭名声自然也就传了出去,再有人找他肯定会对他时刻提防的,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谁都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
我记得我十五岁那年,又一次我在土龙的铺子旁边玩,亲眼看到一群人拿着枪把他带上了一辆吉普车。
那时候的社会可不像现在,可以说是乱到了极致,即便是政服有明确的禁枪令,可是地下世界里的这群人可不管那些,该拿枪的还是拿,只不过不敢那么嚣张了而已。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不只是我,还有潘家园中很多的店掌柜,人们都说这次土龙完了,这小子糟了现世报,肯定会被那些人黑在斗儿里,估摸着肯定是出不来了。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过了仅仅三天之后,土龙居然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里,一如既往的打理着自己的生意,仿佛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般。
他回来大概半个月之后,潘家园里突然传起了一件事情,据说有人在一个斗儿里看到了一群死亡不久的人,那些死尸的脑袋全都不见了,但是手里全都拿着枪。
看到这一幕的人,刚好也是潘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