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目中无人了!”花似木怒叱一声,眼目圆睁,旋转在掌心里的峨眉刺被她用手握住,同时向前一劈,这一下用上了全力,破空的尖刺正面打中飞来的气弹,宛如棍子打中皮球,她手臂再使劲,瞬间将气弹的劲力尽数卸开。
气弹呼啸着在夜空划出一道弧线,落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轰’的一声剧烈爆炸,一片亮光在短瞬间迅疾扩散,强度胜过正午时分的太阳,地面的障碍物瞬间消失在暴涨的光芒中,然而两双彼此注视着的眼睛,出的争斗的目光比这亮光更加炽烈。
亮光消失,花似木缩紧的黑色瞳孔随着光芒的暗淡而放大,眼皮一眨,忽然右手后移,露出右边的身体,左脚上前就似乎要冲过来。
然而她的动作却不快,而且故意将这个动作拉长,就为了诺枫能够看清楚似的。诺枫见她冲来时右手后移,本该防护的右半身就空门大开,这就是她尽力奔跑时身体的姿态,诺枫的脑海中电光石火似的回响起金老师的话:比赛的目的是获得胜利,而获得胜利就要有现敌人破绽的好眼睛,高手的破绽虽然往往被隐藏得很好,然而在不经意的细微动作中却会有迹可察,因为是习惯,即便高手也很难完全将其抹除。金老师告诉他,当敌人的破绽在不经意间露出时,就不能有片刻迟疑,要全力进攻,要将自己想象成一根针,看准那一点,猛烈攻之。
诺枫便将自己想象成一根针,而且是一根见缝就插的针,所向无敌。他脚尖在地面一蹬,使出瞬闪步的招式。
恍惚间,看似笨拙的花似木的眉宇间却闪过一丝笑意,她就是在等诺枫送上门来,这时右手一翻,峨眉刺直接刺向她的身前,她算准了诺枫的动作,配合自己出手的时间,就可以在男孩刺中肋下,一招解决这个逞强的小鬼头,就能看见桃木梳那张饱含期望而又迅失望的脸,这将是比世上任何风景线都美丽,令她愉悦。
作为对手的桃木梳,对花似木自然也抱有相同的想法,她希望看见花似木的牙齿被诺枫拳头揍飞的画面,而且还要将这副画面永远定格,成为美好的记忆。当看见花似木嘴角的那有意无意的微笑时,她便知道诺枫被算计了,然而营救还来得及,于是头伸长,缠住急前冲的男孩的脖子,好让花似木的阴谋不能得呈。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受伤,对头的控制早不如先前,并且诺枫的瞬闪步的是以微力活化脚底弹跳,反弹力极大。桃木梳虽然拉住了脖子,但诺枫势力不减,仍是急跳向了敌人。
“得手了!”花似木隐藏的微笑变为得意的狞笑,手中的峨眉刺,就等着刺入诺枫的身体,两者会在一瞬之间刚好相遇。
然而当峨眉刺划出优美的弧线时,时间几乎停止的一刹那,却没有见到点点绽放的红色血花,她回过神,才看见诺枫的胸膛距离峨眉刺有三厘米,脖子被黑色的头紧紧缠住,在千钧一之际捡回了一条小命。
花似木的欣欣然变为惊愕,迎面又击来一只拳头,是诺枫的,她匆忙想用峨眉刺阻断,不料这拳头改变方向,一拳正中鼻心。
“这一拳是今夜一来最精彩的一拳,以至于我能体会到拳头的指节间回荡着的快感。”她眯着眼睛冥想,表意见,“哎,打中了鼻子,这该是有多痛啊!不过痛归痛,如果鼻梁被打断,也许你的脸会更吸引人哟!”
诺枫倒是不相信他的拳劲能打断花似木的鼻梁,摇头否定道:“那倒不至于,你看她不是连一点鼻血都没流吗?”
桃木梳一听就感到气恼,脸上的嘲笑不见,却皱紧了眉梢,叱道:“枉我对你还有一点期待,刚刚她明明就是故意引你上去的,没想到你却急不可待的冲上去送死,就凭你这点能耐,竟然还是星魂碎片的附身者!?”
诺枫尴尬的笑了笑,道:“所以更要谢谢你及时拉住我啊!不然我一定被她刺一下,跟你一样了!”
桃木梳的脸上立即罩上一层寒霜,这话分明是在羞辱她不能躲开花似木的攻击,她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用头箍住他的脖子,让他领教何为窒息。但是胸口传来的阵痛却将她拉回现实,她必须仍辱负重。尽可能利用诺枫将花似木击倒。因为她现在已经不适合战斗,没有小鬼诺枫,她一定会被花似木微笑着慢慢杀死,玩一场越痛苦就越快乐的游戏。
相比于花似木的羞辱,诺枫的那一点就不算什么了,然而总是要反唇相讥:“其实被刺一下也没什么,就像我这样动弹不得,然后在恐惧中,被她像掏出心肝一样取出你体内的星魂碎片,你以为怎么样?”
这些话就像不能防的刀一样,深深剜进诺枫体内,使得男孩全神戒备,较之刚才更加小心谨慎,虽是自然自语,其实不想被桃木梳嘲笑,特别说给她听的,“我不会再上她的当了!”
桃木梳看重那微微躬身的背影,感觉比刚才可靠多了,然而嘴里却冷笑道:“别只耍嘴皮子,你应该知道,输了就同时意味着你死哦!”
因为诺枫背对着她,所以桃木梳不能看见他此刻的表情,不过她想应该很复杂,毕竟是由熟悉的人突然变成了敌人,这对于一个刚出茅庐的小鬼来说,尤其对战斗的情绪是一种残忍的考验。
然而这也是花似木绝招强大的地方,不仅让敌人防不胜防,且同时还摧残敌人的情感,‘攻敌于不备’和‘攻敌之战,攻心为上。’这两句话真是花似木绝招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