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伤的身体已不如先前敏捷,反应力也在下降,桃木梳疲态已露。更不幸的是,光亮的红逐渐被黑取代,她所向无敌的红状态也在消退中。而与之相反,挺枪舞棒的骑兵则精神抖擞,完全处在进攻的节奏中。
骑兵分两队,一队围着盾牌阵打圈子,以防桃木梳逃跑,另一队则是进攻的骑兵,有十余匹,目光如炬,就如黑夜中的灯塔,紧追桃木梳不放。
欣赏着桃木梳逃窜的模样,花似木的嘴角不由得撅起笑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你也终于到了极限,能看见你狼狈的样子也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啊。”
追在前面的几个骑兵忽然挥动手臂,将长枪当箭一般射向桃木梳,不过由于腕力的关系,以及长枪本身体积过大,并没有命中目标。
桃木梳忽然回头,决绝的神情好似绝地反击,伸长的头迅捷无比的缠上后面追上来的一个骑兵,马嘶长鸣,人立而起,却无论如何摆脱不了缠住前腿的头。
她的反击,由此开始了。
缠住前腿的头,忽然纵向猛力的向上一抬,掀翻骑兵,随后力道转为左右的横向,后面冲上来的,并列同追的,无不被这匹马撞得人仰马翻,天旋地转的夜色中,未被攻击到的纷纷退到两边。
这是攻击花似木的好机会,红在地面一撑,桃木梳已借势腾空而起,一下就跳出了后面骑兵围成的包围圈。
花似木惊讶万分,仰起的脸随着桃木梳的飞近而张开嘴巴,“这是我疏忽了,现在改变阵型还不迟!”
盾牌兵忽然将盾牌高举头顶,向花似木靠近,将之遮挡,随着盾牌兵的不断靠近,盾牌也如铺地板似的四面散开,拼凑成一块大的盾牌连接面。而空出来的地方就是利箭在弦的弓箭手,放出箭来试图阻挡桃木梳的靠近。
一时利箭如雨射来,桃木梳依靠头将之一一拨转方向,看见下面一个盾牌兵高举盾牌往前跑,头伸长向下一勾便将盾牌抢来,护住自己,将密如雨点的射来的飞箭挡下。
她忽然站在上面,飞行的身姿宛如海面冲浪,头伸长,从半空中鞭下来,打得弓箭手们也飞在空中。她自己则随着盾牌降落在下方的盾牌阵上。
盾牌阵由盾牌一块块相连,上面的狰狞狮头数不胜数,令人眼花缭乱,蔓延至四面八方,身在这盾牌阵中,根本难以度量其大小,也无从查寻花似木的位置了。
她没想到花似木会乌龟般的躲起来,并且这盾牌阵看起来也十分坚硬,应该不是轻易能破坏的,四面空空如也,继续留在原地风险极大,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花似木,果然非同凡响,光是组成盾牌阵的盾牌数量都足够吓人了,她竟然还能将这些数量巨大的盾牌拼凑得犹如平地一般,真难相信这是以一人之力能做到的!”桃木梳感慨,踩在盾牌上继续向前滑行,极目远方,真如镜面一般平朗,无一点凹凸违和之感。
忽然,盾牌阵的远方有了一点异常,似乎有什么东西袭来,桃木梳减缓度,抬起头,无法看清前面的状况,但此情此景,任何可疑的线索都值得去探索。她伸长的头在地面一拨,借力用力,本来放缓的度立即像得到了能量加前进。
渐渐看得清楚了,那是一种类似于海面上波浪卷来的景象,宽旷蔓延至两侧,但形状比海中波浪整齐许多,弯曲的弧度几乎是理想状态。它们由远及近,经过的地方似乎都被这种弧形波扭曲了一下。看起来颇有些不切实际。
直到近距离观察,桃木梳才现确实是煞有其事,盾牌先是面条一般的拉长,接着弯曲,随着弧形波的经过,变回原样。弧形波向前推移,直到桃木梳身前。
她惊惧的现,脚下的那块盾牌也开始被拉长,情景犹如身在梦中,但她却很清醒的知道,若是自己的身体在上面,一定会当场拉为两截。细思极恐,她头一拨,双脚仍旧踩着那块盾牌,回身疾退。
转身并没走多远,她现前面也有一道弧形波卷了过来,大小与身后的一样,高度及人的腰部,宽则蔓延至盾牌阵的尽头,足有数百米之长。
原来花似木是准备身前身后各一道,阻住前路与后路,两面夹击。
然而桃木梳仍有路可退,那就是左边与右边,虽然明知道花似木一定早有埋伏,但为情势逼迫,还是不得不走上这条充满陷阱的路。
桃木梳的想法立刻被证实,随着前方的一道盾牌的忽然掀开,高大的持盾兵就从下面跳上来,一个接一个爬上来,挡住桃木梳的去路,他们头扎小髻,身罩铠甲,膀粗腰圆,面具般的脸也如骑兵一般,个个相同,仿佛同一批生产的傀儡,他们一窝蜂的冲了上来,也不带武器,依靠的,就是一双大拳头。
此种阵容实在不够桃木梳看的,她伸长的头一扫,所有跑过来的士兵齐刷刷的断了双腿,唯一引人笑的,便是他们接着用断掉的膝盖照旧跑了过来。
桃木梳避开最前面的士兵迎面打来的一拳,随后躬身,身体如灵猫一般切入敌人内部,敌人慌张补救,坛子大小的拳头四面打来,却没有一拳打中桃木梳。
这些士兵高大归高大,然而行动却不灵活,本就缓慢的动作在桃木梳眼中看来,简直就像一个个动作机械的木偶人。
红黑色的丝犹如游龙穿梭在士兵的身躯间,桃木梳猛的向前一冲,已冲出士兵们的堵截圈,她抬起头,睁开闭着的双眼,甚至都不转头去看,径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