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府,玉香阁。
“谁?”咻咻咻……
与此同时,突地一下,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啧,夫人可真是热情。”
程知眼神一瞟,看向身后墙上插着的三根乌黑钢针。
“不过嘛,这迎客的手法,却是没什么新意。
只是这一回,倒是没有了投怀送抱,这屋子也亮得快了一些。”
“……傅徵?!”我的天!怎么又是这煞神?
她这是什么癖好?三更半夜闯女子闺房?
还有,什么叫做没有了投怀送抱?什么叫做这屋子也亮得快了一些?
杜玉咬牙切齿,还不是拜这煞神所赐,现下自己同人交手,可再不敢托大,轻易近身。
“是我。怎么样?夫人,你惊喜么?”
“……”惊喜个鬼?!喜从何来?惊吓得要死还差不多。
杜玉表情扭曲一瞬,强行压下,换上一副笑颜。
“傅小姐您,这个时辰,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这个时辰,咬字加重。
“哎,你这是不欢迎我?我没事就不可以来找你的么?”
杜玉嘴角一抽,“呵呵,小姐您贵人事忙,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妾身何德何能,劳得动您大驾……”
“啧,夫人你这可就不对了。夫人你可是个妙人,我还是挺喜欢来你这的。
还有,我上回可是帮了你呢,你都没点表示的么?连声道谢都没有?”
“……”这是目瞪口呆的杜玉。
“夫人真是薄情,”程知嘴角上挑,“既然夫人你没了印象,那我便来提醒一下你。
你同晏五交过手了?你探过晏五的底了?你成功阻止晏五对周诩动手了?”
“……多谢小姐指点。”简直强盗逻辑!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一回明明是你有所图,欲借我手行事。不过是在利用我,这会子居然有脸以恩人自居?
“不客气。”
“……”
“知恩图报,乃是做人的根本。这一点,夫人你懂的吧?”
“……”所以,你又想干什么?又想让我干什么?
“小姐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来世,必定结草衔环……”
我卑微势弱,而你这般厉害,你为什么却是不放过我?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来世?呵,”程知嘴角含笑,“夫人,我这个人,一向只争朝夕。今生能做的,可不会拖到来世。今日能了结的,可不会等到明天。”
你这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话翻译过来的意思么?不就是发个好人卡,实际的感谢可就没有了的意思么?
……
杜玉苦大仇深,十足哀怨。
眼角弯弯,努力挤出一抹笑意,“不知妾身有何处可为小姐效劳?”
“夫人,这就对了嘛。我这可是…在同夫人你探讨人生道理呢。
所谓知行合一,知道了要道谢,那可不仅仅是口头上说的,行为上,也是要表示表示的嘛。”
“小姐…所言甚是。多谢小姐指点。妾身自当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哎,夫人言重。不过,既然夫人盛意拳拳,我也不好辜负。那便劳烦夫人帮个小忙。”
“……”脸呢?名冠燕北的傅家小姐,连脸都不要了么?
“小姐请吩咐!”
杜玉的咬牙切齿,程知恍若不觉,只微微一笑,淡淡开口,“带我去见赤兀极。”
“……啊?什么?”杜玉悚然而惊,甚至,顾不得自己原先听得这个名字之时,身体本能的颤栗,只傻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人。
这人含笑而立,双手后负,一派悠闲,可却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有杀伤力的话来。
……
半晌之后,缓过劲来。
“小姐说的什么?妾身……”听不明白。
“我是说的不清楚,还是不明白?还是,夫人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我哪里年纪大啦?
“那我再说一遍。”程知面色一肃,放下脸来,“杜玉,我要见赤兀极。我要你替我引见。”
“你,你要做什么?你可是说过,匹夫之怒,血溅五步,这种事儿,你傅徵是不会做的!”
“呵,你倒是记得清楚。不过,我刺杀赤兀极做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再说了,北胡之主还能乖乖在那里待着,等着我杀?他既是能够养出你这般人才,身边想必是高手如云,守卫重重。”
“你是傅家人。如今大战在即,谁知道你会不会做出擒贼先擒王的事儿?”
“我既是请你替我引见,那你只需传达我的意思。至于我的情况,你自可如实禀明。”
“啊?”
“啧,杜玉,不是我说,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赤兀极是有多信任你?你带去的人,就能近距离无障碍地接近他?
你且去告诉北胡之主,傅家人有破解燕北防线之法。”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你还猜不到?自是告诉赤兀极破关之法呀。
他困在平陶,可有十几天了吧?再这般耽搁下去,不怕影响他的宏图大计?”
“你设了埋伏?”
哟,有意思。
程知眉梢一挑,“哎嘛,夫人未免太高看我了。
我傅某人一介女流,孑然一身,怎么个设埋伏法?难不成要单枪匹马对上北胡大军?”
“小姐行事莫测,手段卓绝,妾身岂敢妄加猜测?”
“夫人也无需探寻。傅某只是请夫人代为引见,传几句话罢了。”
“……”
你一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