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不啻于晴天霹雳,贾琏刹那间面色带了丝灰白,两眼恍若灯笼般瞪着直突突的望向王熙凤,“王熙凤,你心心念念的好二叔他们可是帮着二房来对付我,甚至还利用了你!你非但不怨不恨,还死皮赖脸的要他们原谅?老子先前陪你疯,那是看在你是我的妻子份上!看在咱十几年的情分上!要不是因为这些年的情分,你以为你管得住我?”
王熙凤闻言,火气愈发上涨,也不管王家婆子转传王子腾妻子许氏的话:好生拉拢贾琏,给平儿开脸,怒喝道:“你还有脸说情分?这些年来,要不是我在姑妈老祖宗面前周旋,按着贾家跟红顶白的性子,你琏二爷能有好日子过?”
“琏二奶奶你好大脸啊!”贾琏直接甩袖出了王熙凤的院子,对左右婆子道:“少奶奶最近身子不好,就不要让他出府了!”
吩咐完后又对前院的管家再三嘱咐了一遍,贾琏转头去了隔壁贾赦的府邸,叫人上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贾琏借酒浇愁,另一边贾赦却是乐不可支。无视着弹幕中一小撮不和谐的声音,贾赦指指自己集合众人智慧融合出来的答辩三十六计,道:“你们也该好好读书去了,养精蓄锐等我明天直播。”
网友:“过河拆桥啊贾大人!”
“哪有,我这是被你们扔陶片扔怕了。珍儿的账都算到我头上,哼!”贾赦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的说完,关掉直播功能后,看着送子天王界面左栏中那持续小幅度增加的数字,默默戳着獬豸扇,似自言自语道:“话说再扔些陶片,你就要回忆人生不能承受的痛苦了。到时候你会不会显灵打死我?”
仇己呵呵,在心里默念: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我从前为何这般没皮没脸傻白甜?
“你说我发私信勾搭那个学神,人家会理我吗?”贾赦忧愁道:“这年头流行抱大腿,我不抱个感觉自己特亏!”
“你特么就不能靠自己吗?”一听到贾赦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想着求人,仇己面色阴沉了一分,披头散发的显了身形:“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难关我闯不过去的?所以这獬豸币负就负了,没什么要紧的。但你若是胆敢妄图想着攀附他人,我直接踹掉你第三条腿。”
贾赦:“…………”
贾赦下意识的双腿并拢,坐直了身子,一脸正气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首先要自立自强!”
“好的,自立自强!”
见贾赦回的痛快,但压根没任何的反思之意,仇己不由眉头皱了皱,张张嘴,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默默安慰自己:文化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如今贾赦已经从花天酒地的浪荡子成了一个醉心公务的工作者,也算大跨步了。
即使人眼下若幼儿学步,尽是吸收后人的智慧,可也毕竟言出必行。
所以,其他的,慢慢来吧。
这念头一闪而过,仇己又觉得自己对贾赦太过心软了,可严厉起来,他又深知人的性子,绝对会适得其反。左右摇摆不定,仇己扫过端坐姿势堪比幼儿园小朋友规规矩矩的贾赦,不由眉头拧了一拧,丢下一句:“你答辩之后记得去寻贾敬,跟他聊聊家庭教育。”
“家庭教育?”贾赦疑惑过后,嘴角旋即一僵,恍恍惚惚明白过来后,有些难为挠挠耳,道:“你管天管地还管到人床上去了?”
虽说法律是最后的道德底线,律法规定了爬灰,女的会被浸猪笼,男的也会被训诫,当官的有损仕途。但那不过是针对普通人家来说,像权臣勋贵,除非有政敌想借此攻讦,否则谁会没事盯着桃色绯闻?
大老爷们的,互为仇敌,那也是朝堂上坑个你死我活,而且尤其像他们这些被养着几乎当米虫的纨绔勋贵,就是用来彰显皇室宽厚的,有能耐更不愿降低逼格跟他们一般见识。
所以在他看来,这贾珍虽然要教育,但也不用上纲上线。
贾赦满不在乎的跟仇己分析一二三来:“这书上虽提及了一笔,但不管怎么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他们之间又不是没仆从,而且谁都知道贾家仆从嘴巴大的抹布都堵不住,要是真有其事,肯定有风声传出来,可是我什么八卦都没听到过啊,就说明还没有发生。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开口?!二来,就算真爬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蓉儿不究,我们这些外人怎么说?三来,”
故意拉长了语调,贾赦本想吊人胃口,可一昂头就看着漆黑的长发幕布,顿时没好气着:“仇己,大家都是男人。说句实在话,拿着人的私房当攻讦理由,是最为低级的。贾珍说难听的,他圈地自萌,没有犯了任何人的利益,是不会有人多管闲事给自己染一身麻烦的。”
“你别侮辱了圈地自萌一词。”仇己从喉咙里憋出音来:“你三观也太不正了。”
“三观这玩意是什么?能换獬豸币吗?”贾赦摊手。
仇己:“…………”
上下斜睨了眼自我卖萌的贾赦,仇己深呼吸一口气:“等你回来,我们再讨论。到时候一定让你明白。”他得想法弄一套《思想政治》书本。
“行!”自觉自己逻辑没啥错误的贾赦一口答应下来,得意的背着答辩三十六计,翘首盼望着自己舌战群儒的场景。
时间就在贾赦的期待中一闪而过。
翌日,贾赦特意起了个大早,穿着七品朝服,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