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曦家楼下,保安跟吴子诺已经很熟了,但是夜已深,加上他喝多了,觉得还是最好先询问一下梁沐曦再送上去比较好。
保安按了监控电话:“晚上好梁小姐,您男朋友好像喝多了,需要我们帮忙把他送上去么?”这保安倒是机灵。
“好,让他上来吧。”梁沐曦有些意外。
吴子诺跌跌撞撞进了屋,看着眼前的梁沐曦,这个让他爱不得恨不得的女人,他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这就是最遥远的距离吧,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涯。
吴子诺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味,梁沐曦猜到刘长河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应该没说什么好话。
“你喝了多少酒?”梁沐曦不是嫌弃,而是心疼,想把吴子诺扶到沙发上坐下。
吴子诺没有回答,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直接问出了一直困扰他的那个问题:“你真心喜欢过我么?还是我一直就是卓嘉瑞的替身而已?”
梁沐曦微颤,这就是他得出的结论么?
吴子诺又冷冷开口:“你就那么喜欢卓嘉瑞?甚至和我上床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人都是贪婪的,得到一点就想要的更多,当时吴子诺不在乎梁沐曦心里有谁,因为她根本不属于他,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还有别的男人。
梁沐曦不语。
他讨厌这样的梁沐曦,不卑不亢不言不语,像一拳打在海绵上,得不到半点反馈。吴子诺想,自己到底算什么?
他突然狠狠地吻住了梁沐曦,啃咬着、吮吸着,没有一点怜惜,更像是发泄,发泄他心中的不满。
梁沐曦眉头锁的更紧了,依旧不卑不亢,由着他将怒火宣泄在自己身上。梁沐曦越是这样,他越是恼怒,就像是承认了她对自己的亏欠。
他的吻越来越霸道,在梁沐曦脖子上留下了一个个吻痕,他就是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吴子诺抱起梁沐曦,走进卧室,将她扔在了床上,索性扯开她的睡裙。她承受着吴子诺疯狂的吻和□□,如果她的身体可以消除他心中的伤痛,那么她愿意。
男人生理和心里得到了满足,便沉沉睡去。而梁沐曦蜷缩着身体躺在床的一边,默默流下了眼泪。
醒来的时候吴子诺已经不在床上,简单洗漱后,走出卧室,吴子诺正在餐厅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梁沐曦走到桌前坐下,吴子诺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胸前大大小小的吻痕,懊恼、羞愧席卷而来。
“沐曦,对不起。”吴子诺怜惜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梁沐曦拿起一片面包吃了一口,“子诺,你想听我和嘉瑞的故事么?”
他沉声道:“你说吧。”
“嘉瑞跟我是同级校友,我是学金融的,大二的时候我选修课选了网球,当时任教的老师就是刘长河,嘉瑞作为他的得意门生,常到课上去教我们打球,就这样我们认识了。”梁沐曦小心翼翼地回忆着,讲述着,这是一段玻璃一般的记忆。
“网球课最后考试的那天,嘉瑞跟我说他喜欢我,希望我作他的女朋友,他当时是a大的风云人物,以文化课第一的成绩却进入了体育系,阳光俊朗,为人和善幽默,很多女生都喜欢他,我也不例外,我当然很开心地接受了他的表白。”梁沐曦望着远方,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
“嘉瑞一直都很宠我,什么事都会依着我,vivi经常感慨,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了。大三我就见了嘉瑞的父母,他们很喜欢我,嘉瑞的爸爸是个职业羽毛球运动员,儿子是他的骄傲,他场开玩笑说,自己的儿子继承了自己的衣钵,不过他把球拍的网子换大了点,球换重了点。”梁沐曦微笑,眼神黯淡,甚至凄凉。
“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我们双方的家长见了面,商量我们一起出国留学的事情,同时也确定了我们的婚期。”梁沐曦苦涩的笑了笑。
“既然都要结婚了,为什么后来分开了?”吴子诺听着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听着梁沐曦跟另一个男人的恩恩爱爱,他只能竭力克制自己。
“因为他死了。”梁沐曦眼神有点空洞,淡然地说了这句话,福兮祸所伏,一点不假。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折磨她太久了 ,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吴子诺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梁沐曦继续说:“当时我们办好了出国的所有手续,我父母来学校准备接我回家,我家是外地的,嘉瑞就想带他们在周围玩玩。后来我们在雾霞村遇到了山体滑坡,嘉瑞和我爸爸坐在车前面,被石头压住,当时就不行了,我妈妈后来昏厥过去,我在车里被困了整整几十个小时。”
梁沐曦眼神突然有点恍惚,像是受惊之后的样子,深呼吸几次之后,才缓缓开口:“被救出来后,妈妈因为脑缺氧严重,变成了植物人,而我每天都在做噩梦,一闭上眼就看到他们满身是血站在我面前,我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和严重的幽闭恐惧证,那时候我很怕黑,甚至连闭上眼睛后的黑暗都无法忍受,经过长期的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和严重的幽闭恐惧证好了,怕黑却遗留下来了。”
梁沐曦一口气讲完了这些年心中淤积的伤痛,再次回想起当年的事,她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吴子诺无法想象,能够成为如今的梁沐曦,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这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她家灯总是亮着的,为什么她那么怕黑,为什么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