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林府的大管事一脸惊吓:“你二人怎地又出现在此地?我们老爷说了,不会叫姑娘出家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再来胡言乱语,定是叫人将你们打出去。”
道人摇头:“非也,非也,今日我二人要寻的有缘人并非贵府的千金,而是这位小少爷。”
武师傅:这两人行如乘风,下盘有力,是好手,要戒备。
大管事:兀那僧道,想要忽悠我们姑娘出家不成,改忽悠表少爷了?
贾珠:这二人是真有神通还是骗子之流?不管他,走为上策。
贾琏:啥?
贾琏听清了林府大管事的话,倒是自觉明白了缘由,嬉皮笑脸道:“我们家宝玉也不会出家的,当然我与珠大哥的主意,你们也不要打了。还是收好布施速速离去吧。”
僧道对贾琏的讥讽恍若未闻,那道人距离宝玉最近,眼神也是极好:“你这通灵宝玉……”
说的正是从宝玉领口露出来的项圈。
贾珠不露声色地将宝玉推到自己身后,又用靠在背后的左手把宝玉的项圈往衣领子里塞。
宝玉:
道人无视了贾珠的小动作,径自顾自的掐指盘算:“不应该啊,奇怪了……怎生是好?”
“怎么了?”赖头和尚也上前一步。
“和尚,我们这一趟算是白跑了,走罢……”
和尚也开始掐指,然后露出一副非常吃惊的神色。
僧道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感慨:“一睡经年,喝酒误事啊。”
于是留下懵逼的贾氏三兄弟与仆从众人:啥?
道人摇摇头,表露的好似不想吐露天机的样子:“痴儿,我与你一个锦囊,此番北上山高水远,望自珍重。”
赖头和尚给的却是一个小巧的护心镜,不知是何用意。
贾珠总算是松了一个气,对方既然没有点破宝玉的与众不同又没有想要点化自己弟弟出家的意思,收个锦囊什么的便也就收了。
“二婶不必如此,十六皇子天真烂漫,乃是真性情。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并不会因此怪罪。”太子妃已经年近四旬了,因为保养得宜,瞧着不过三十余岁。
正事一说完,眼见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宫人是如何进退有度,曹二太太的眉头又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二婶可有什么烦心事?”
“还不是我生的那个泼猴,上天揽月、下水捉鳖,哪样都能来。我想着,要是她能有昨个儿荣国府的大姑娘一半文静秀气,我的肝也不会总是顶着疼了。”
太子妃眉头一挑:“二婶可不爱夸大了说人的。荣国府大姑娘果真如此好?”
“是吧,虽然是五品官之女,但是不愧是养在一品国公夫人跟前的,倒是有几分扬州巡盐御史林夫人的气度了,果真是亲姑侄。”
曹二太太走后,太子妃沉吟半晌,吩咐厨下做一份银耳莲子羹给太子送去。
晚间。
“可是有事寻我?”
“无事就不能寻你了?”
夫妻之间打了会儿小机锋。
太子妃正色道:“我也不是那不能容人的,不过秦氏要是再照顾不好大姐儿,那便抱到本宫这里来养。”说的正是侧妃秦氏最近有些恃宠而骄,用孩子争宠。
“不过是个妾,值当你这样生气?”
“不与太子说笑了。前些日子,太子感叹过那御史林如海一心为公,我突然想起来,这林夫人姓贾。不巧,今日名满京城的纯孝姑娘也姓贾。却恰好是亲姑侄呢。”
太子皱眉:“那一府,自老国公病逝之后无甚大才之人,行事也太小家子气……”
“荣国府虽是小把戏,但是走出了与别人不一样的路子。你看现在宫里头都知道了《千手观音》,听母后说,贵妃娘娘也打听了一句贾府的大姑娘……”太子妃大事方面不含糊,在后宫听到什么,都会与太子说。
贵妃许氏,从前不过是一个伺候皇上的宫人,虽无显赫家世,于朝中无援,但是扛不住人家能生孩子!先后生了三皇子(殁)、七皇子(现得封齐郡王)、十五皇子(尚未开府)、端孝公主、端仪公主。虽然现在活着的皇子与嫡出皇子一样,都是两个,但是论起出生数量来,许贵妃生出来的孩子是皇后的两倍多。
“依你看,贵妃是替孤哪个弟弟看的人选?”
“恐怕还是齐郡王。毕竟十五皇弟只比十六弟大半岁,还没到年纪。而齐王府里现在仅一庶子,侧妃之位虽满,还有庶妃的空缺。殿下您的后院不也是有空缺么……”
“瞧你醋的,修远都这么多大了,我这个做老子不能不讲究,五品官之女,多巧多艺?给修远添个人就是了。我庄子上送来一盆墨菊,明日你送去给母后赏玩。”
太子妃点头,闻言知意。
太子慢慢地拍着太子妃的手背。思忖着:齐郡王的封地在运河上游,林如海管着运河下游,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成了姻亲。
太子妃犹豫着:“可是母后早先就替修远相看了胡家五姑娘……”
“不妨事,那贾家的门第确实低了些,就给修远做个侧妃吧。”
太子妃心道,一开口就是侧妃,日后岂不是升无可升?
上头一番计较,贾府自然是不知道的,于是旨意下来的时候,贾元春就成了太孙侍妾。
所以贾宝玉的疑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按照他不清楚的原著来说,贾元春本应该入宫做了女史,后因得许贵妃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