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那边又在闹。”

“哦?”中叔晖顿时来了兴致,“不是才请了位‘神医’吗?”

嬷嬷摇头:“什么神医!约莫是浪得虚名罢!”

中叔晖心里有数,自是毫不意外:“那两人又有了别的主意了?”

嬷嬷说明:“妍夫人与珍姨娘皆认为侯爷是中了邪。”

胡服青年闻言挑眉,便是身体后仰,歪歪斜斜地靠着亭子的木柱,洒然又写意。

嬷嬷见怪不怪,早没了劝说的想法了,继续道:“她们派人去请法师了。”

“侯爷既是由她二人照看,便且随其意吧。”中叔晖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惬意地咬了口点心。

嬷嬷点头。

将一块糕点咀嚼咽下了,中叔晖瞥向似有心事的老妇人:“嬷嬷有何顾虑?”

“夫人……”嬷嬷语气迟疑,“不要紧吗?”

中叔晖满不在意,悠悠然地回:“有何紧要?让法师看一看也好,侯爷福大命大,想是无事罢。”

嬷嬷更加犹豫了:“老奴之意非指法师。”顿了顿,咬牙开口,“万一……牵连了夫人……”

中叔晖不解其意,疑惑地看着对方,注意到她眼底的担忧,略作思量,便是若有所悟。

“嬷嬷思虑过重了,”青年淡然一笑,“侯爷是真的中邪了也好,或单纯只是重病而已……与我何干?”

嬷嬷默了,半晌释然:“是老奴想多了。”

中叔晖勾起嘴角。

不得不说,宋隋珠这位奶嬷嬷,当真十分敏锐啊,要不是一直有惑心之术的暗示效果,怕自己早就瞒不过去了吧。

垂目,青年端起茶杯,对着漂浮的叶片轻轻吹了吹……

嬷嬷之所虑,他根本不担心。便是他亲口说,安平侯之病,乃是他之所为,怕也是难以让人相信。没下毒,没用蛊,更是没什么所谓邪术,如何让人相信一介后宅妇人,有如此高明可怕的手段?

中叔晖表示,有着牵引生机之能的木系异能,配合着他那半吊子的惑心之术,简直是一大“杀器”也——便是不能在真正意义上大杀四方,善加利用却是用途无限。在某种程度上,这两个能力,是比他苦心修炼的一身武功还有用的“金手指”。

再说东院。

在“夫人”的默许下,法师很快被请进了侯府。经过几天做法,侯爷的症状竟然真的稳住了。

反复的高热彻底退了,呓语也少了,看起来应是没大碍了。

果然,又过了三五天,在后院一群女人心思各异的期待或观望下,安平侯忽然就醒了。

“夫人,侯爷醒了。”

中叔晖翻看着账本,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嬷嬷又道:“他想见您。”

中叔晖这才回过神,扬了扬眉:“有什么好见的,不去。”

“这……”

“对了。”青年忽然想起什么,转而看向屋内伺候的大丫鬟,“玲珑你去給东院传个话,带上先前准备好的那些东西,还有那几个人也送过去。”

玲珑领命。

嬷嬷不由得问:“夫人是想借侯爷之手对付妍夫人与珍姨娘?”

中叔晖漠然道:“那个男人,最易翻脸无情……等着吧。”

“侯爷会相信您吗?”

“无需他相信。”中叔晖神色淡淡,“安平侯其人生性最是多疑,就像当年的巧姨娘……嬷嬷还不明白吗?”

嬷嬷沉默了。

中叔晖不再多言,继续看着账目。

——宋隋珠与妍夫人有仇,对珍姨娘有恨。既为了却其执念,中叔晖也便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那两个女人当然不能放过……可让他费心费力亲自出手,实在是没意思,便交由渣男之手,狗咬狗好了……反正他埋下了隐线,结果无需担心。

至于那二女最终落得如何下场,端看那渣男到底能有多冷漠刻薄了。

反正不管是怎样的结局,都不需要太在意了。

善恶有报,咎由自取。

“夫人”难得认真做事,嬷嬷便按捺了心思,不再出声打扰。

不过片刻,室内的安静又被打破了。

练完功的荆虹习惯性地跑来找中叔晖。

难得,玉姝也跟着一起来了。

比起账目,中叔晖对这一双“儿女”更看重几分,便是放下账簿,问询了两人的“学习”情况后,又叙起了闲话。

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被引到了京城的百花会上了。

百花会不算什么真正的节日,不过因为先帝是个沉迷于侍花弄草的奇葩,国人有样学样,各地每年在不同节气里都会来几次花草盛会。作为一国之都的京城,加上原有的花神节,一年三度的百花会更是受人瞩目。

今上继位后,对这股风气加以遏制,不过也没禁止所有的百花会,到底还是保留了一些。

近日,正要迎来了京城第二次花草盛会。

中叔晖看了看有些好奇的玉姝,轻笑一声:“我倒是好久未再感受过百花会的热闹了。”心念一动,便毫无迟疑,“荆虹,玉姝,今日就随我一起去府外玩耍去。”

玉姝流露出一点喜色——再乖巧的小孩,都有贪玩的时候。

至于荆虹……只要在“母亲”身边,怎么样也无所谓。

一旁,嬷嬷也没劝阻什么。虽然女人不宜随意抛头露面,但也不完全禁止她们出门,尤其在这百花会之时,对女人的限制比寻常更少了三分。

于是,在数名护院的保护下,略作乔装的“侯夫人”全然抛开了“她”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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