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最后,心黑手狠的宋峥留她一命已经算偿还旧恩了——毕竟,到他们那样的地位,胜者王、败者死,几乎是争斗到最后的必然结局。

中叔晖不是宋峥,他在意的东西不一样,即是皇太女身份非凡,他也没有什么顾虑,不需要筹谋,想要杀那就杀了。

杀完便果断跑路。

干了坏事的两人为了避开追捕,连夜向西逃往与宁国敌对的西狄,穿过草原,再一路南去,翻山越岭,最终抵达南疆。

当宁国因太女被杀事件闹得天翻地覆之时,中叔晖在伯皇的引路下已悄然进入了夷南。

青年站在山峦上俯视着夷南大地。

“夷南彻底乱了。”

不问缘由跟着中叔晖跑了数万里路的男人表示:“不要担心。”

中叔晖摇摇头,看了对方一眼:“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伯皇认真地回答:“只要到了闍台山,那里是星曜寨的地盘,没有人敢乱来。你……你们府上那些人很安全,所以不用担心。”

“寨主高义。”

伯皇扯着嘴,“笑”道:“你不是说以后就是星曜寨的人了吗?”

中叔晖颔首:“正是。”对男人微微一笑,故意行了个礼,“往后就仰仗寨主了。”

伯皇显得有些高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中叔晖轻笑,没有接茬,转而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其实霸王寨这个名字挺好,比星曜寨有气势。”

伯皇不知道说什么——寨子就是寨子,霸王寨的名字一开始也是当地人喊出来的,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到底叫霸王寨还是星曜寨……只单纯地想在眼前这个青年面前有个好印象。

中叔晖没在意对方的沉默,接着说:“如今之夷南,群雄揭竿,众路义军起事,声势浩大、威名赫赫,霸王寨本是夷南第一大绿林势力……”话语顿了顿,他凝眸注视着男人,温声低问,“不知寨主可有意动坐实‘霸王’之名?”

伯皇一愣,遂是沉默。

中叔晖定定地看着他。

半晌,男人开口了:“霸不霸王,原本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是……”他注视着青年明丽的眉眼,沉声道,“身在局中,恐怕已经没法脱身。”

中叔晖神态淡定,问:“寨主有何惧?”

伯皇“笑”了,僵硬的面容也能略见豪气:“我有何惧!”

中叔晖朗声一笑:“我亦无所惧。”笑完了,对男人郑重表态,“晖愿为寨主之大义尽上绵薄之力。”

闻言,男人顿时气势惊人,沉着允诺:“一定不会让阿晖失望的。”

“我相信。”

数日后,两人终于赶回了闍台山。

往后之事,正如伯皇之言,乱局至此,霸王寨不可能独善其身。

于是,夷南又起一路义军,以天地为证,以闍台山为名,闍台军集结了越来越多的人力,以代天之旗行讨伐之事。

中叔晖兑现了他的诺言加入其中。

他不懂统兵之法,也不擅筹谋之道,但他自有城府,善于学习,懂得反思,还有着不局限于一个世界的思想、见闻与知识,更何况剧情在手,总能得当利用一二……

没多久,他就凭自己的本事在闍台军里获取了不低的地位,即使有不少人知道他的男子之身,依然无法损伤他的声名。

如此,中叔晖好像又开始“走剧情”了——不同的是,这一回不是被动卷入,而是积极促成的——似乎与他一开始的打算违背了。

其实不然。

中叔晖是不喜麻烦,但若情势所急,他亦不会刻意避让。他确实不像宋峥那样野心勃勃,但既已步入棋局,自是要尽力拼上一场……男儿热血,即使没有建功立业之壮志,也少不得一番驰骋沙场的豪情。

何况,这种种作为也能还一份伯皇与霸王寨的恩情。

至于被安顿在后方的姜府一众,也没有靠着霸王寨干吃饭。谢清鹤能以一介男子之身撑起一个大家族,自然有其手段,姜府上被查抄了,但隐藏的更多东西却被保住了。

虽然中叔晖不需要那些男子为自己付出什么,可最终还是得到了一份鼎力支持。

此情此恩,难以回报。唯有竭尽所能,尽可能给予这一众弱男儿在乱世能继续安然生存的保障。

太女之死如同一个信号,夷南起事则是一个开端。

自此宁国大乱,义军四起。

闍台军迅速壮大,很快成为全国赫赫有名的几大势力之一。

最初便是霸王寨的一群人见此大好局面,自然喜不自胜,更是踌躇满志。

他们围着中叔晖“发明”的沙盘商讨着北上之事,时而兴奋大笑,时而争执个脸红耳赤。

是谓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中叔晖在人群之中,并没急于发表意见,反而隐约有些走神。

其实是在盘点剧情。

早在知道霸王寨起于闍台山时,他就有些预感。不过,当时没有纠结太多。

而现在……

中叔晖瞥向上首倾听着众人谈话的男人,不免疑惑。

剧情里确实有闍台军的描写,不过与现在一片大好局面的情况不同,若不是宋峥灵机一动,帮助他们以妙计解除了危机,恐怕闍台军彻底没落了。即便闍台军苟延残喘下来,实际上也是名存实亡,最终并入了宋峥的势力。

究其原因,在于一场大型战事的失利。那一次,不仅闍台军逾半主力军阵亡,连义军之首也战死其中。群龙无首的义军,元气大伤,实力逐日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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