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还没想明白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刘氏已经自顾自接着道:“嬷嬷刚刚不也说了吗,李太医最善儿科,自打长公主有孕就一直是李太医再给她打理调养。说不定就是李太医在长公主孕期给她吃了什么秘方子才叫喜乐生得这般与众不同!又或许是在喜乐出生后长公主悄悄吩咐了李太医给她吃了些什么开智的东西!”
李嬷嬷想得倒比刘氏要多些:“应该不大可能吧……李太医在太医院当值,看诊过的宫里的娘娘那么多,也不曾听说过有哪个皇子公主像五小姐这般聪慧机灵的……”
相比较刘氏分析的,李嬷嬷觉得老夫人那套文曲星下凡说辞反而还可信些。
“那还不是因为李太医尤其喜欢喜乐嘛!”
刘氏这会儿记得长公主的话记得尤其的清楚。
之前没到这一茬她还不觉得长公主那些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以为不过就是长公主跟她们面前炫耀炫耀轻狂轻狂罢了。
可现在她既然认定了一切都是因为李太医的缘故,再回想起长公主之前说过的话,便觉着每一句每个字都是有特别的含义的。只怪她当时没想得那么深罢了。
人心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自个儿若是钻了死脑筋,掉到了死胡同,便看谁都是疑神疑鬼,看什么都要揣摩来揣摩去。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只是道理谁都听过,可真遇到事了,情感往往就盖过了理智,就什么道理也想不起来,什么道理也做不来了。
李太医在宫中地位与一般太医不同,因他与太后交好熟悉,故而刘氏还真没底气说能随意就请得动他。
可既然得知李太医此刻就在如尘院,刘氏又惦记着李太医手上的那点子神童秘方,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忙抱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言思梦就要过去如尘院。
李嬷嬷跟在刘氏身后,两人刚走到院门口,便正好遇上了刚回来的言仲。
言仲脚才跨进门一只,一抬头瞧见行色匆匆的妻子,惊疑地“咦”了声:“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如尘院!”刘氏这会儿根本没空搭理他,抱着女儿往外走,还挤了挤挡在门口的言仲,皱着眉瞪他说,“别挡路!”
言仲“嘿嘿”两声往旁边一跳,让出了路。
刘氏忙抱着女儿疾步而去。
倒是李嬷嬷在经过言仲身边时笑呵呵地喊了一声:“老爷回来啦。”
言仲摆摆手,吩咐她说道:“快去跟着夫人吧,有眼色一点啊!”
李嬷嬷连连应是然后疾步追上了刘氏。
如尘院内,言老夫人一边眼瞅着隔断了里外间的四扇屏风,一边凑过头压低着声音问言老爷子:“你刚刚做什么就同意他的要求啦?”
言老夫人话刚刚说完,在他两人的脸中间就慢慢冒出了一颗黑乎乎的小脑袋。
眼睛往下一扫,言老夫人就看到了自家孙子充满好奇的一张小脸。
言老夫人:“……”
小言诵等了半天不见言老爷子回答,小腿都因为垫脚用力的有些酸了。忍不住,拿手戳了戳他爷爷的手,问道:“对呀,祖父你为什么就同意啦?”
言老夫人再次汗颜:“小孩子家家的这么好奇心重做什么?”
小言诵眨巴眨巴眼,表情单纯地侧过脸看向言老夫人,乖巧地说道:“跟祖母学的呀。”
言老夫人彻底语塞:“……”
孙儿说是跟她学的,言老夫人竟一时不知该说他学得好还是不学得好。
言老爷子此时方才悠悠开口:“因为我也好奇心重啊。”
“啥意思?”言老夫人条件反射地侧头问道。
言老爷子微微侧头,视线落在了屏风后。
“他既是特意来找软软的,那我们就让他见软软。见到了,他想做什么自然也就会做。他做了,我们的好奇心才会得到满足。”
用屏风将空间隔成分开的两块,其实并不算隐蔽,但总归是给了李太医和喜乐单独相处的机会。
屏风隔开的里头,喜乐被靠坐在朝窗的暖炕上。身后垫了个天青色古香缎靠背引枕,两边还各摆了一个同色系的小号引枕。那架势,活似给她临时搭了个龙椅出来,只是不是真金不是镶龙的。
此刻里间并没有他人在了,李太医仍旧恭恭敬敬地站在喜乐对面,并没有坐在她旁边。虽然她坐得这张炕床还挺大的。
李太医脸上挂着笑,弯弯的眼睛眯得带出了好几条鱼尾纹。
喜乐故意不看他,两手搭在两边的小号引枕上,眼睛却斜斜地往别处瞟。
时间紧迫,机会难得。
李太医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跟喜乐道明来意说:“小郡主有没有兴趣学医呀?”
“???”
这玩得什么套路呢?
李太医仍旧笑眯眯:“老臣从医数十载,一直就想要收一个合眼缘的关门弟子,小郡主不如就跟了老臣满足老臣的心愿吧。”
要不是听得前一句要收她做关门弟子,后一句话听着可真像个老流氓呢。
喜乐不做声,权当听不懂。
开玩笑!
她好不容易连银河系都不用拯救就投胎成了一个富n代兼官n代,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跟着他去学什么医自找苦吃哦!
李太医走近一步道:“小郡主不用装,老臣知道您都听得懂。”
喜乐仍旧装傻装天真。
“唉,小郡主难道忘了老臣昨日在宫里还帮了您一回吗?”李太医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