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正在哄孩子,哪有时间和云清然说话,只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云清然带着人出去了,邢刘氏过去关门,看了一眼,回来说道:“烟儿,门口果然站着一队人呢!这可怎么办啊,林儿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邢岫烟好容易哄好了林儿,一身的汗,听到邢刘氏的话,叹了口气,“娘,你别管他们了,林儿能找到亲人也是件好事。如今我只犯愁,林儿这样粘着我,我该怎么把他还给人家呢!”
邢刘氏看着邢岫烟狼狈的样子,无奈的笑了,“或许这就是你和林儿的缘分吧!要不然那天那么多人上下,怎么就你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了。不过,头疼的该是他们,而不是咱们。反正咱们对林儿有救命之恩,他们家的人再怎么,这救命之恩也得报吧!若是给些钱财的话,那最好不过了。不给钱财,铺子田地也可以啊!”
邢岫烟看着此时趴在她怀里乖巧无比的林儿,叹了口气,“阿拙,打些水来给林儿擦擦脸吧,看这小脸,跟个小花猫似的。娘,中午给林儿炖个肉羹吧,别饿瘦了林儿,他亲人该心疼了。”
邢刘氏笑呵呵的应了,“不光是肉羹,虾,鱼,多做些,得将他养的白白胖胖的,人家看了心里一喜欢,说不定多给些东西呢!”然后乐滋滋的打算拎着篮子出去买菜。
谁知道刚要出门,又有人敲门了,打开门一看,一行宫人进来了,手里捧着各色东西,然后在邢刘氏和邢岫烟惊讶的眼神下,问清楚了林儿住的地方,然后进了屋子。
片刻之后,人都走完了。邢岫烟进屋一看,屋子里大变样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炕无法移走,可是床上的被褥什么的都换成新的,那料子,自己之前都没见过。屋里的其他东西也都换了。
“这是?”邢刘氏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半晌后说道:“他怎么不把咱家家具都给换了啊?”
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一群人鱼贯而入,这次将客厅里的东西都给换了,地上铺了地毯,上面摆满了各色玩具,林儿见状,笑呵呵的要下来,骑在木马上,笑嘻嘻的看着邢岫烟。
到了午饭的时候,又有人来了,送来了新鲜的饭菜,邢刘氏和邢岫烟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后来的平静如水,好吧,她们已经习惯了。
宫里,云清然站在龙榻前,将事情告诉了乾安帝,旁边内室端着一碗药,乾安帝喝完了药,擦了擦嘴,自从女儿女婿的死讯传来,乾安帝就病了,“你是说凌儿现在离不开那家姑娘?”
“是啊,舅舅,我们一靠近,凌儿就哭,哭得实在伤心,清然怕贸然带他回来,反而不好,因此留下一队人保护邢家。舅舅,你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云清然和乾安帝关系很好,因此在他跟前说话随意惯了。
乾安帝沉吟了片刻,问道:“清然,依你看,那个邢家人怎么样?”他的外孙子,蓉儿唯一的孩子,他怎么舍得让他流落在外。
云清然不知道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斟酌着说道:“邢家家世一般,不过邢家的一位姑奶奶嫁到了荣国府,是贾赦的续弦。邢家人口简单,除了老夫妇,只有一个女儿,凌儿就是被她抱回去的。据说当时凌儿发着高热,几天不退,是邢家姑娘贴身照顾了几日,才将凌儿救了回来。凌儿如今就粘着邢家姑娘,不肯让旁人近身。”
乾安帝实在想念外孙子,外孙子出世后,他就没见过面,如今女儿女婿又不在了,只给他留下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舍不下。“来人,更衣。”
“舅舅!”云清然眼睛瞪大了,“舅舅是想微服私访吗?您的身子可还没痊愈呢!”
乾安帝挥挥手,太监总管秦默为难的看了乾安帝一眼,见乾安帝板着脸,只好认命的去拿衣裳了。
圣驾出巡,虽然是微服私访,但也不会简单到哪去。等到乾安帝到了邢家时,天色已经黑了,邢家那条街都戒严了,邢岫烟一家正在吃饭,邢岫烟正在给林儿喂饭,听到门被敲响了,邢刘氏很淡然的让阿拙去开门了,“这大晚上的又送什么东西来了啊!”
门开了,乾安帝打量了邢家一眼,不满的皱了皱眉,太简陋了。“明儿先给邢家换个大宅子,这样简陋,凌儿如何住的!”虽然乾安帝很想将外孙立刻带回宫里,可是从外甥口中得知,大约不大可能的样子。这样的话,如何让外孙住的舒适,就成了目前的主要问题。
云清然点了点头,“是。”
邢刘氏听到外面的动静有点大,放下碗筷,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们这一天都来了七八趟了,家里的东西都换的差不多了。还要怎么着啊!”
邢刘氏看到白天来的那位公子正陪着一个中年人说话,皱着眉头迎了上去,“我们给林儿吃的都是你们送来的东西,你们若真不放心,将林儿带回去吧!我们家被围的水泄不通,旁人还以为我们家出什么事了呢!”
云清然赶紧介绍道:“邢夫人,这位是凌儿的外祖父。”
邢刘氏上下打量了一下乾安帝,秦默见状,觉得这妇人太过放肆,竟然敢这样打量圣上,刚要发作,乾安帝微微皱眉。秦默只好退后半步,不说话了。邢刘氏点点头,“你还别说,眉眼之间真的挺像的啊!看样子,凌儿的娘应该长得很像你吧!”
乾安帝心中竟有点微微的得意,蓉儿非长非幼,生母德妃也不得宠,死的也早。自己宠爱她,完全是因为她是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