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几点?”桥松又吸了一口烟。
“下午,他说看我的,我想等你到了比较好,”沈欣然顿了顿说,“我是这样想的,最近的作业我也落下不少,我想方便的话,你可以来我家写假期作业,晚上干脆在家里吃饭……”
“等下。”桥松打断了沈欣然的话语。
“怎么了?”
“我看下时间,等下给你答复。”没等沈欣然回过神,桥松就挂了电话。
天渐渐亮,街道上人慢慢多起来。
十月二日,节假日的这个时间,还有很多人还在被窝里,但桥松已经清醒无比。
他在脑中快速调整了今日的行程,立刻打给沈伊。
没有接,桥松一看时间才五点多,懊悔不已。
◇
沈欣然一天都没有等到桥松电话。
心理医生中午来了电话确认时间,沈欣然不想再等下去,又不敢再打给桥松,便让医生来了。
医生是男的,叫吴仑,29岁,上次电话里聊过,带细框眼镜,声音很温和。
沈欣然不想看到白大褂,吴仑穿了身深色风衣,米色毛衣,一小时后出现在客厅。
沈欣然换好衣服后下楼,简单寒暄几句后吴仑让沈欣然在沙发躺好,把门关上。
“叫我吴叔叔好了。”
“吴叔叔,我最近好怕,不敢睡觉,一直觉得自己的记忆是假的,大家都在骗我,你相信我吗?”
“要看记忆错乱是否达到脑神经损伤的地步……抱歉,我会说几个问题作为记录,可以问吗?”
“嗯,你问吧。”欣然好奇地盯着天花板,“对了是不是我得闭上眼睛?你会对我催眠吗?”
“还没到那一步,”吴仑笑了笑拿出笔记本,“你家里三代以内直系亲属,有无精神病史?”
欣然连忙摇头,“没有,从没有。”
“你有类似上次事件的经历吗?或者受虐待什么的?”
“没有没有。”
“你成绩很好吧,听说你初中一直考年级前几。”
“那当然。”
“平常经常在家用功吗?”
“当然,我很乖的!”
“具体说说你最近的为什么不敢睡觉?”
“每次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那些男的,他们的样子和笑声太可怕了……你看过吸血鬼吗?那些男的牙都很尖,满嘴是血。”
“确实好可怕。”吴仑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起来,“你最近有运动吗?”
“不怎么运动。”
“得出去动动,哪怕散散步也是好的,接下来要开始催眠了,”吴仑合上本子,坐到她旁边,“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和你聊深入一些的。”
“可以啊。”
“会有很多**问题,我会帮你保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要顾忌。”
“嗯,我有准备的。”
“那开始了,我数到三,你就闭上眼睛。”
“嗯,来吧!”沈欣然大方地闭上眼。
“一、二、三。”
沈欣然闭上眼睛,吴仑并没有说话,而是观察沈欣然的表情。
“不行……又看到他们了。”
“那些男的有几个,你能数出来吗?”
“算上陈良的话……六七个吧。好可怕,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沈欣然皱着眉努力数着,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
“放心,我一直在这里,你可以把他们定住,他们伤害不了你。”吴仑按住她的手,沈欣然用力抓住。
“好多了吗?”
“好多了,不过吴叔叔,那个……可以把你当成桥松吗?”
“在这段时间可以,不过醒来就不可以了,能做到吗?”
“能做到!还有我想叫你桥松哥哥。”
“好,叫吧。”
“嗯……桥松哥哥……”欣然露出一丝微笑,不那么害怕了,呼吸也慢慢平和下来。
“好,现在仔细观察一下,你的衣服都被脱去了吗?”
“上面被掀开了,下面被撕开了……那个,桥松哥哥,你能别看吗。”欣然已经面红耳赤,两腿并紧了一些。
“没关系,哥哥不会在意这些,接下来会把你最恐惧的回忆唤醒,哥哥会问很多**的问题,你怕吗?”
“……不怕,哥哥在就不怕。”
“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能看到他的xx吗?”吴仑平淡地发问。
“嗯……能看到……”
“他的xx进去了吗?”
“还没有……哥哥……我好怕……”欣然抓紧了些。
吴仑皱起眉,他判断这种情况是强迫症引起的被迫害妄想症,他决定找一个新的突破口。
“那别的男人在做什么?”
“他们都在旁边叫,叫他x我,有人说我已经被陈良x了,有人说你赶快x呀!赶快x呀……已经了……赶快x呀……”
沈欣然似乎陷入了死胡同,一遍哆嗦一遍呜咽起来,表情越来越绝望。
吴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欣然,你一定在想这里面有人说的是真话,有人在说假话,是这样吗?”
“嗯!我不知道谁说的真的谁说的假的……”
因为恐惧而被极度放大的猜疑扩散到了现实中,吴仑若有所思。
“欣然,可以睁开眼睛了,醒来休息一下吧。”
欣然依言睁开双眼,发现吴仑已经坐到对面,平静地看着她。
“刚刚……是催眠了吗?”欣然揉了揉眼睛,心底里有些恐慌,其实她什么都记得,精神也一直很清醒,她特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