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质问道。
“散了散了,该干活了啊,该干活了,你们继续啊,咳咳!”
黑胡子眼珠灵活地转了转,立刻开始驱赶吃瓜群众,他说话还是比较有效,很快就驱散了大多数的人。
这边已经形成了司命和班长对立的局势。
名画《皇太一在丢人》
可以带入那个著名笑话。
“欺骗?只是回敬他的说法而已,无法抵达终点的真实……现在的他也许就是这个样子。”
班长的脸上依然没有笑意。
稍远点的地方,黑胡子已经在地上打滚了,忍着不大声笑是很困难的。
“那种事情……就算是先辈说的不对,班长也不应该在决斗的时候这样做!”
“战争的目的是唯一的,也就是求胜,其他的都是不必要的理由,不过……你在维护他?”
班长细细地打量着司命的表情变化,她能够读得出愤怒,羞耻,以及针锋相对的意志。
“当……当然要……”
司命被班长过于直白的问题弄得暂时混乱。
“即使是不久之前还在吵架?”
“没有!我和先辈……并没有……没有吵架……都是我不对……”
司命一如既往的思考方式令她在班长的面前没法理直气壮地回应,更不会像有些人那样,无论什么错误都会轻车熟路地推给别人。
同时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皇太一丢人的境遇,自己仿佛能够同样感受得到,不,甚至要更加痛苦。
为什么?
“这就直接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吗?我明白了,你的确在全心全意地维护着他,原因呢?因为你真心实意喜欢他?”
班长的问题从直白切换到尖锐,当中只有一句话的过渡。
正所谓猝不及防。
黑胡子无声地吹了个口哨。
“我我我……我当然……不!也不是没有!我……”
司命不出意外,立刻混乱。
她心中其实存在着答案。
可是又不能像班长那样过于直接地说清楚。
“你在逃避?”
“逃避的……明明是班长你!”
司命终于鼓足了勇气,握紧双拳,面对着班长喊了出来,出声的瞬间,由于用力过猛,两只眼睛都闭在了一起。
“什么?”
刚才还好像一块坚冰的班长,表面上浮现出了些许裂纹。
“我……我看得出来!班长绝对不是想要捉弄先辈!也不是想要报复!班长……班长你根本就没办法和他交手!”
司命一鼓作气把接下来想说的一五一十全都喊出了口。
“为什么……你……”
班长的镜片失去了反光,一双透着惊诧神情的眼睛仿佛不属于她本人。
“因为班长和那时候的我是一样的!我自己做不到,所以就想方设法让自己拥有不去做的道理……因为没办法直接加入人文观,于是就告诉自己即使结婚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在这个时代是否还有用,于是就告诉自己就算现在放弃也不是不可以……那样的心情……我……”
“别说了!”
这一次,大声喊出来的,却是班长。
剥开各种伪装,自己内心当中深埋的东西被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感觉,绝对算不上好。
大多数的强悍背后都藏着软弱。
演技,终究不会真的完美无缺。
“对不起。”
司命激昂的情绪已经转向平静,刚才所说的话也很难再度重复一边了,哪怕现在就让她直接回忆,能回忆起来的应该也是凤毛麟角。
“不,是我失态了,我才要说对不起,你说的很对,我是在逃避。”
班长眼睛上的镜片迅速恢复了反光,但她自己并不知道反光只恢复了一半,透过左眼的镜片依然能够将她心中的动摇看得清清楚楚。
“班长,先辈到底做错了什么?”
司命始终不明白这里的原因。
“不,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如果没法跨越那道‘墙壁’,我就永远不能……算了,和你说也没有用,既然连你也期待着决斗的结果,那就破例做一次好了。”
说着,班长再度向战场走去。
“等等你要作甚——”
黑胡子多年以来的经验和直觉已经发出了警报,但他不能够阻碍接下来所发生的。
轰——
伴随着爆炸声的,是覆盖了整个战场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