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自己稀里糊涂的过着,她努力地想去喜欢一个人,跟自己交往的人,她都想好好爱他,可就是不行,即使一个星期不见面,她也觉得没有什么想念,除了身体能够感知空缺外,心里常常会忘记身边还有那么一个人。自己的每个男朋友对自己都很好,作为一个女孩子在学生时代应该得到的爱情的一切雪穗都得到了,可她就是不开心,也全然没有把任何一个人放在心上,直到现在回忆起来,他们甚至长什么模样都记不起来。
曾经跟一位老师要好过,雪穗想从他那里找寻到什么,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他们发生亲密关系后,雪穗勇敢地说出来自己的困惑,很明显,老师被雪穗的真诚吓坏了。他以长者的身份给雪穗上了一节“女子三从四德”的教育课,雪穗认真地听着,身体已经沉入到寒冬腊月的冰河里。从哪儿之后,老师见了她就像见到了瘟神一样,雪穗觉得好笑。很快雪穗离开了学校。学生时代没有雪穗留恋的任何事物,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要干嘛,你干嘛要学?那时候的雪穗就是这样想的。现在想起来,不管你知不知道将来要干什么,你还是要去学习,尽一切可能学你任何能学到的东西。当你真正准备好了,你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什么对你来说最重要。
雪穗靠窗看着外面倏忽而过的风景,神思变得恍惚起来。人是多么孤独的生物,虽然身处人群,这么多人在一起,可究竟有几颗心可以联系在一起呢?人们试图相互交流,可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人们都装着好像听懂的样子,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另一个人吗?
雪穗想到自己这三年来的生活,做饭、锻炼、看书、做笔记,生活每一天都是如此地循坏往复,很多时候,雪穗会神思飘移,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自己的过往,想到明树,想到未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自己对时间产生了思考,时间究竟是什么,人一天一天地过着,一岁的自己和一百岁的自己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从记事起跟这个小孩讲一个故事,过了四五十年后,他会怎么样看待这个故事,他们的反应是不是会一样,如果不是,又是什么造就了这种差别。人在群体中生活是如此孤独,可还是被群体影响着,既然人跟人之间交流如此困难,那么是什么造成了人的变化,是身边的环境还是自己本身?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运行的,在自己见不到的地方是否会像电视上那样有鲜活的人和自然存在着,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个玩笑怎么办?如果时间扭曲了是不是就会变成空间,如果是这样,那么世界上其实没有什么物质存在,一切都是时间转化而来,都是幻象。当它作用于人,人们就产生了自己需要的种种,那么时间又是怎么样作用于人的呢?
雪穗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理不出头绪,她就把自己投入到小说的世界中,在那里面,她一次次被书中描写的故事打动,那些个呼之欲出的人物身上所蕴含的充沛感情,无不令雪穗神往,她不关心传奇故事,不关心刺激离奇的情节,她只关心人与人在交流中所产生的复杂而神秘的感情,是啊,当看过许许多多的的小说之后,雪穗想到,感情是人与身居来的伟大奇迹,它的神奇在于,在感情与感情碰撞之间,它使存在永恒,这永无止境连绵不断的感情才是人活着唯一要追求的事物。
雪穗想到这里,她全身发烫,脸红耳赤,这种感受不就是明树给自己读那本发黄的小册子时候的感觉吗?
在漆黑的夜空下,雪穗似乎看到了一片火光,她追逐着这片火光,越走越远,在看不见的尽头处,天慢慢亮了。
雪穗睁开眼睛,起身准备做早餐,离上次见面有半个月了,中午,明树请自己看电影,她打算赴约。
两人约在电影院见面,本来明树提出要来家里接雪穗的,被雪穗拒绝,真是,才见了两面就想上我们家了,雪穗好笑地想了一下,精心打扮一番,坐上出租车赴约。
这个星期,雪又重新下起来,人们不再像往常那样感到新鲜,依旧像往常各自应付着各自的人生,但对两个约会的年轻人来说,这场雪来得妙极了。雪穗下了车就看见明树戴着一条傻乎乎的围巾,穿着自己买给她的呢绒大衣,东张西望着,他还背着一个挎肩包,不伦不类的搭配。
雪穗从侧门走进去,然后从大门出来,雪穗站在明树的身后,明树一会儿焦急地看看电影票,一会儿焦急地看看手机。
“喂,黄牛票多少钱?”
门口有很多黄牛票贩子,逮人就推销当天正要开场的电影票。雪穗拍了一下明树肩膀,故意压低声音,听上去像一个傻大姐。
“我不是黄牛。”
明树没好气地摔了一下肩膀。
“那谁是黄牛?”
雪穗也装着不耐烦起来。
“我怎么知道谁是黄牛?”
“那你帮我打听打听,谁是黄牛,我要看电影,差五分钟就开场了。”
傻大姐这下变本加厉,抓住了明树的胳膊。
“你别碰我,我忙着呢。”
青苹果明显把火气压在了心底。
“那你以后也别碰我。”
“啥?”
明树转身,看见雪穗,他摇着脑袋。
“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