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青玥用过午膳休息了片刻就听侍书报安阳轩请她过去,她心里不由狐疑,虽然这几日她天天去菡萏院听琴,但除此之外两人基本没有任何交流,他怎么会突然遣人叫她过去?
疑虑归疑虑,她还是换了衣服过去。
毕竟来的是安阳轩的贴身小侍解夕,保不准他真的有事,她不敢赌这一回。
解夕一直将她引到了内院,入了安阳轩的寝房,却一直没有看到安阳轩人。她心中疑惑加深,却在这时房门砰一声被关上。她回头却瞧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怎么是你?”
来人竟是乔镜,他似乎精细地上过妆,朱唇更加红艳,凤目更显妖魅。一头长发如水披散,头上抹额在透窗的日光映照下恍如暗夜之中悠然绽放的紫丁香,闪烁着迷离而魅惑的气息。
“就是我。”他勾唇一笑,抬手解开了身上的暗紫色斗篷,里头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浅紫寝衣。那衣服既薄又透,就像一层纱蒙在身上,将他姣好的身形勾勒得一目了然,连那白嫩的肌肤都一览无遗。
他的手放在自己领口,将衣襟扯得更开,露出圆润莹白的肩头,媚笑着向她走来。
“你什么意思?”安阳青玥眯了眼,慢慢后退。
“什么意思,这你都看不懂吗?”乔镜忽地上前,将身子偎进她怀里,双手拼命地揽住她的腰,蓦地高声大喊,“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大小姐发疯了!”
“你陷害我?”安阳青玥握住他的手反剪在身后,另一手抚上他脖子,“你知不知道,我立刻就能要了你的命?”
“哈哈,我知道,你尽管杀了我。”乔镜笑容更见妩媚,“过不久王主就会过来,到时候你我二人衣衫不整在同一间房内,要是我死了你就更难以摆脱嫌疑,所有人都会认定你欲行不轨我拼死反抗你恼羞成怒害我性命。你一辈子都会背负欺负叔父的污名,你要是敢就杀了我呀。”
“你说得对,我不会杀你,这样让你死太便宜你了。”安阳青玥冷笑,放开他的手,顺了顺他的发,“我一定会让你好好活着,享受你的下半生!”
她话音未落,便听屋外人声嘈嘈,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
“快快,就在这里,侧君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的!”有人喊了一句,房门霎时被推开。
看见屋内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安阳青玥同乔镜二人一坐一站,安阳青玥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乔镜头发凌乱,衣不蔽体,面带泪痕,形容凄惨。他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慌乱地抓起地上的斗篷掩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面对陵兰王跪下,哭得雨带梨花:“王主,我不活了,求你赐侍身一死吧,侍身差点清白不保,实在是没有颜面苟活于世。”
“清白不保!这是怎么回事?”陵兰王瞧见娇宠的美人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心疼不已,俯身将他扶起,护在怀里。
乔镜就势靠在她肩上,抽抽搭搭地哭泣:“侍身来看望轩儿,用了午膳之后便觉得疲累,便在轩儿床上休息了片刻。大小姐却突然闯了进来,欲对侍身不轨,侍身抵死不从,她还威胁要杀了侍身。王主,你可要为侍身和轩儿做主啊,这是轩儿的房间,若是此时睡在这里的是轩儿,那他的一辈子就毁了啊。”
他话里重重暗示,指控安阳青钥意图染指安阳轩,错将他认成了安阳轩欲行不轨,这就比看上他这个徐郎半老的叔父有说服力得多。而且整个陵兰王府都知道,安阳青钥这些日子每天一趟准时报道去菡萏院,说是听琴,到底想干什么谁又知道呢?
虽然大炎对于女男之妨不会过分严格,但作为长姐日日去庶弟的院子里,孤女寡男的说出去任谁都会有所怀疑。
此言一出连安阳轩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这个大姐从前同他并不亲近,同在一个府里也不过仅数面之缘,可这次他回家总觉得她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似乎有种炽热而压抑的深情,他的心不由一紧,难道她真的对他……
“王主,让侍身去死吧,侍身真的没脸活在世上了!”乔镜掩面痛哭,忽地挣来陵兰王怀抱,一头便向柱子撞去,幸好安阳轩眼疾手快给拉住了。
“叔父,别冲动。”他紧紧搂住乔镜,乔镜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陵兰王见此,火冒三丈:“逆女,你还有脸坐着!你在外面花天酒地肆意胡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对自己的弟弟动了心思,你简直不是人!”
“我没做过。”安阳青钥淡淡地瞥了眼乔镜那边,不动声色地思索着该如何撇清自己又不至于让安阳轩名声受损。
她的矢口否认,她的毫不在意更是激怒了陵兰王,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
“你没做过,你没做过你为何跑到你弟弟的寝房来?你叔父那个模样,难道是他自己弄出来冤枉你不成?”
还真是,你真相了。安阳青钥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她知道说出来没人会信。她举目望了一眼,那个解夕此刻就站在安阳轩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此刻便是说出他来他估计也不会承认,就算叫来侍书作证也只是一面之词,还会将安阳轩牵扯进来,对他不好。
她低头寻思着,便听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外传来:“我的女儿不会做这种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原是公输望得了消息赶过来,他搭着钱侍公的手走进来,面色微愠,不屑地扫了一眼惺惺作态的乔镜。
“王主,青钥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