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青钥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凤椅,群臣哗然。
“安阳青钥,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坐凤椅?”礼部那个死守规矩的老尚书气愤不已,直接指着她鼻子骂。
“本王有什么不敢的?”她冷笑着瞪过去。
“你,你个乱臣贼子!”礼部尚书被她气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手指头都颤颤巍巍的。
朝堂上除了简万依、宁语和梅希言平静若斯以外,其余人都义愤填膺,指责的指责,谩骂的谩骂,仿佛想要用唾沫将安阳青钥淹死似的。
安阳青钥只当没听见,呵呵地笑。她把手在椅座上抚了一圈,似极为迷恋。
这金灿灿的颜色啊,象征着无上的权利,还真是谁都抵挡不住它的诱惑啊。
那么又有谁得到了它又会舍得放弃呢?
她眼睛眯了起来,两根手指在椅座上敲了敲,声音带着威严:“列位都说够了吗?”
这一声洪亮低沉,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震得许多人耳朵都疼了一疼。
朝堂上便瞬间安静了,原本谩骂的人捂着耳朵怒瞪着她。
“闲话说够了,那就来谈谈正事吧。诸位大人没有什么要奏的吗?”安阳青钥视线漫不经心地一一扫过众人。
“哼,我等有本启奏,那也是向陛下禀明,而不是向你!”礼部尚书缓了过来,气哼哼地斜着眼睛盯她,“国家大事你凭什么来言论?”
“正是,正是。”其余人等立即义正言辞地附和,“陵兰王如此僭越,莫不是有谋逆之心?”
“凭什么?”安阳青钥唇角一勾,“就凭这个。”
只见她右手抬起来,掌心赫然放着一枚金印,灿灿发亮。
那是传国玉玺!
“这,这怎么回事?”众朝臣更是骚动不安,“玉玺怎么到她手上了?”
然而礼部尚书前车之鉴在那里,也没人再敢去指责安阳青钥。
于是一个个都把目光放到了嘉禾身上。
“嘉禾女官,你倒是说句话啊!陛下去哪儿了?怎么能任由她胡来呢?”
嘉禾心里哀叹一声,皇帝陛下都允许了的事,她能有什么办法啊?
何况面前这位在皇帝的心里那是什么地位,她敢忤逆吗,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皱了下眉头,很快又恢复正常,面上端着她身为女官该有的威严:“陛下有恙,今日由陵兰王暂代早朝。”
一听是皇帝的吩咐,刚才还闹闹腾腾的一群人便不敢再多言,只是还都心里不舒服,暗骂皇帝色令智昏,怎么能随随便便将传国玉玺交给别人呢?
虽然有怨言,但毕竟是皇帝的命令她们也不敢违抗,便都不大情愿地把奏折呈了上去。
安阳青钥收了折子也不看,直接就挥挥手:“既然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朝臣们三三两两地走了,唯有简万依几个还留了下来。
可安阳青钥却抬脚走了。
简万依站在下面,拼命地向安阳青钥使眼色,期望她能留下来,可她就像没看到似的,脚步飞快,一晃就消失在她视线之内。
简万依越来越搞不懂了,茫然地望着梅希言。
“这到底什么情况,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梅希言拍拍她的背。
安阳青钥回了清萧殿,慕容彦姝正靠在榻上,由一旁的小侍喂药。
她唇色有些泛白,面上也不大好看,给人感觉十分虚弱的样子。
见到安阳青钥进来,她立刻把视线转到她身上,面上就带了愉悦的笑:“青钥,你来喂朕吧?”
“我是粗人,这些事我做不来。”安阳青钥在桌子旁坐下。
“是嘛,那你从前没有给温云桐喂过药?”慕容彦姝摆了摆手,身边端了碗的小侍就停了动作,退到了一旁。
“何况朕这伤是你造成的,你难道就一点责任都不想负吗?”
她的语气听来不怎么好。
安阳青钥不想再多生事端,便接过了宫侍手上的碗,坐到了床边去喂她。
慕容彦姝咽下嘴里的药,抬眼问她:“坐上那把椅子的感觉如何?”
“并不怎么样。”安阳青钥又递过去一勺。
“朕倒是觉得挺好的。”慕容彦姝呵呵地笑起来,不知是喝得太急还是笑岔了气,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安阳青钥放下碗,扶着她给她顺气,并替她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那是自然,这个位子本来就是陛下的嘛。”她淡淡道。
“青钥,你说世上真的会有人不想要这个位置吗?”慕容彦姝侧头,目光清浅地落在她身上。
“有。”她点头。
“那么你呢,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她又问。
“这个问题我早说过了。”安阳青钥端起碗又要给她喂,她却摆摆手示意不要。
她落在安阳青钥身上的视线带着几分探究:“昨晚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置朕于死地?”
“没有。”安阳青钥摇头,“我应该庆幸我从未这样想过,否则现在没命的就是我了。”
她抬头往房梁上望去,眼中带着几分了然的笑。
那目光太过直接,梁上的小伊受不了这视线,铿锵一声长剑出鞘,直往她鼻头上指。
慕容彦姝也抬头望去。
作为暗卫的小伊一直就侯在梁上保护着皇帝的安全,无论什么时候。
昨夜安阳青钥出手之时,小伊已经先一步出剑了。
若不是慕容彦姝出声喝止,死的就是安阳青钥。
这一点她自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