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人去她家,随便一搜,就有了那些证据。如果盗窃和打电话的真是她,她会留下证据?”
“所以,你也认为她是被陷害的。”闫思弦说出了结论。
吴端点了下头,“如果她真是纪山枝的前女友,纪山枝的确有充分的理由报复陷害她。”
“相爱相杀什么的……真是麻烦……”闫思弦低声抱怨了一句,又道:“你没意见得话,那俩人就先送看守所了。”
“嗯。”
闫思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平安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下班了。”
“可是……”
“纪山枝母亲的案子,案发时间在一个月前,又没有监控可查,得铺大量人力进行外围走访,还要重新梳理细节,不是加个班就能搞定的,加班没意义。”闫思弦伸手搂住吴端肩膀,将他往电梯方向带:“再说了,今晚上我约了人。”
“谁?”
“首富家宴。”
“首……不会就是那个……那个姓马的首富吧?”吴端诧异得说话都结巴了。
“还有第二个首富?”
吴端:贫穷!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在吴端转过弯来之前,闫思弦又道:“当然,你也有事儿……”
“干嘛?”
闫思弦道:“相亲。”
“哈?”吴端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上下打量闫思弦,“你什么时候进军红娘产业了?”
闫思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个……是你妈……为了方便沟通你的病情,你住院的时候,我加了阿姨的微信,这不是……阿姨比较热心嘛,最近老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然后……我就说了一下我的年纪,她就不介绍了……可能……可能觉得还是你比较需要吧。
阿姨最近一直让我劝你,去见见她安排的相亲对象……那什么,别瞪眼啊你,我都推了好几回了,再推真没法跟老人家交代了……”
“行吧,”吴端一脸生无可恋地拍了拍闫思弦的肩膀,“真是……难为你了。”
“没事没事,”闫思弦连连摆手,“那什么,餐厅我帮你订好了,回家换身衣服,你是自己开车去,还是我给你派个司机?”
“我自己来。”
两人回家,迅速换衣服洗头发,折腾一番后,一边互相吐槽衣冠qín_shòu,一边一起出了门。
按照约定,吴端先去女孩的公司把人接上,接着两人一起吃饭。
女孩是单位部门的小领导,化着淡妆,踩着细高跟鞋,举止得体。
看到吴端开着一辆豪车,她愣了一下,并未多言,到了位于墨城地标建筑顶层的豪华餐厅,她又愣了一下。
一顿饭下来,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感觉很是来电。
吴端坦言自己工作巨忙,姑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敢跟产品狗比加班?”
说完,她自顾自地先乐了,“不过,我们倒真可以比一比。”
“不仅忙,我还要经常跟命案打交道,就是……死人什么的。”吴端喜欢把对方可能无法接受的事说在前头。
“我知道,刑警嘛。”姑娘点头,“你工作上那些事,不用跟我强调,我能接受那些才会答应来见你,我倒是有一个其它的问题。”
“你说。”吴端做了个请的手势。
“为什么把吃饭订在这里?这儿也太贵了点。”
“我其实不太清楚,朋友帮着订的。”
“那你的车呢?我虽然不懂车,但那个牌子还是认识的……”
“那个啊,也是从朋友那儿借的。”
“为什么?”姑娘义正言辞道:“你觉得我是那种拜金的女人,就搞了这么一套所谓的排场?”
“不是,你误会了……”
吴端的手机发出转账提醒音。
姑娘继续道:“这顿饭太贵了,让你请我不踏实,还是aa吧,你看一下钱数,要是不够,你告诉我,回头我再转你……”
说话时姑娘已经在穿外套,穿好,她便拎着包起了身。
“说实话,我觉得你人不错,随和,幽默,但是很抱歉,虚荣这一点,我是无法接受的,你放心,我会跟介绍人说是我的问题。”
吴端已经很久没这么窘迫过了,他面红耳赤,语无伦次,解释毫无说服力,反而好像是要把责任往朋友身上推,收获了姑娘鄙视的眼神。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面临这样的场面。
相邻几桌看出吴端这桌出了状况,大家虽不说话,却皆是侧目,更令吴端浑身不自在。
什么事儿啊这是。
吴端气呼呼地起身,准备离开,并决定要把今天的遭遇烂在肚子里,他可不想被姓闫的嘲讽。
刚到电梯门口,手机却响了,闫思弦打来的。
吴端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吴队,相亲还顺利吗?”
“人刚走。”
吴端努力克制羞愤的情绪,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平无奇。
“啊?不应该啊,就凭爸爸给你包装……”
哪壶不开提哪壶,吴端都开始怀疑,闫思弦是不是故意的。
他气极,打断道:“你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有有有,有事!听我说啊吴队,”闫思弦加快了语速,“你别坐电梯了,走楼梯上来。”
“上?……哪儿?”
“顶层天台,快点,还差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