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反正买都买了,就在这开了吧!也让大家伙儿都见识见识。”
二人凑到人群中,就见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盯着地下的一个木头,一脸的纠结,周围围观的人在起哄。地下的那根看起来不起眼的破木头,就是这个中年人刚买到手的一根海黄花梨木的料。
“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运气!就在这开了!”
胖子中年人下定了决心,便喊老板把地下的料子给切开。
“大哥,这位老板多少钱买的料?”
祁志强也被勾起来好奇心,他就问旁边一起看热闹的一个男子。
“老板开出一斤一万元的价格,买家花了八十万呢。”
祁志强听得直咂舌,都是有钱人啊,一根破木头就敢花八十万买到手!也不知一会儿能开出什么样的料子来。
胖子中年人,这时紧盯着切割工人的双手,他的脑门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他压根顾不上去擦拭。
“哇,出格了......出格了。”
切割工人是从木头的根部开始往上切,不一会儿,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冯天策仔细一看,木头的横切面现出了一抹紫色,油性貌似也不错。
“格”是琼岛当地黎族人的叫法,指的就是海黄花梨木的树芯部分。“出格”了,就是树芯有了油性,变成了紫色,也就意味着有了价值。
胖子中年人这时才稍稍喘了一口气,其实别说是他,就连周围围观的人,心都是一直悬起来的。
“唉......”
忽然,人群发出了一阵叹息声......
完全剥去了木头四周的白木围边,整根木头变得弯弯曲曲,但已经能大概看出芯材的部分原貌。很可惜,这根木头出格的部分只在前头一点,稍往后一些,基本上就细而不见了。
“横切!我要横切。老板,给我多截几段。”
胖子中年人的脸色已经有些灰败,但他还是不死心,就让木材店老板干脆横切开,以便看个究竟......
冯天策一直很用心的在观察整个过程,等到整根木头被切成一截一截的之后,他也看出了门道。原来,这根料,出格的部分只在前段一点,再往上几乎全是白木,没有任何的价值。
“唉,真是一刀穷、一刀富啊!”
周围的人发出各种感叹,不过这种事在木材市场看得太多了,这种感慨更多的是对于运气的一种向往和敬畏。
胖子中年人脾性还行,消沉了一会,就把开出来的那一小截料子给卖了,最后揣着八万元,垂头丧气的走了。说实话,敢来赌料的,一般都有些身家,倒不至于一次赌失败就倾家荡产。
但经常赌料的,就说不准了......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嘿!八十万买的木头,最后只回本八万,还真是亏死人。玩不起!不敢玩......”
祁志强这个黑大汉,其实并不像他的外表。他的性格相对来说不爱冒险、不爱惹事,凡事喜欢安安稳稳的。这从他的生意到现在还是以经营中低端货为主,就可见一斑。
“是啊,运气这东西最难说,但好歹让我见识了赌料,还真是令人心惊肉跳。”
冯天策也跟着感慨了一句,他心里在暗暗琢磨,文玩木材市场真是个好地方!以后等自己的诸如海黄花梨木这种珍贵树木培育出来,完全不用发愁销路的问题。如果自己想卖的话......
“这就心惊肉跳了?你还没见过真正的大老板,在海黄花梨木的原产地琼岛赌料吧?那都是去林子里,看上那一棵树直接砍!有的老板,一次开料就能开一二十根。”
之前回答祁志强问话的男子,扔下一句话才离开,或许是觉得这两个人是一对菜鸟吧。
“原产地哦.....我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冯天策一直想找机会去一趟琼岛,他真的想去看看能孕育出“hn沉香”以及“海黄花梨木”这等奇珍的黎山。
“走吧,祁志强,我陪你去进货,然后咱再去吃午饭。”
冯天策跟着慢慢散开的人群,和祁志强一起走过这一排店铺。
祁志强进完货,拉着冯天策找了一家饭馆吃了午饭,就自己开车先回沂州,他的加工厂和店里还等着这批原料呢。
冯天策整个下午就守在他的临时店铺里,他已经大致摸清了文玩木材一些基本料子的行情。但还想再多积累一些经验,就打算把自己手上的两根料卖掉,多接触接触买家。
可惜,他的临时店铺位置有些偏僻,又没有熟客,一直到市场关门,都没有卖出去。
从木材市场出来,走在省城的大街上,冯天策居然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其实,他几个月之前还在这里,和大多数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起,享受这个城市的繁华,也叹息大城市生活的不易。
如今,他面对如织的人流,来回穿梭不息的车流,更多的是一种回味。说不清城市和乡村哪个更好,但他明显偏向于斜谷村,偏向于大青山玉屏峰。
随便吃了点晚饭,他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还是很自然的进入到空间里。
进来首先不是做日常,而是坐在小木屋的书桌前,继续欣赏“鹰形虫漏”。这块沉香,是他得到空间以来,获得的最为珍贵的一件东西,也是他未来努力的方向。
坐了很长时间,他才起身去给样本树浇水,他还特意的多看了几眼自己栽种的海黄花梨木的幼苗。心想:等有一天它们长成材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