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手指点着邱妈妈的咽喉冷声威胁着,手指的力度随着话声而用力向下压了压,结果邱妈妈越来越喘不上气来,双手撕扯着墨香的右手,想让她松开。
墨香不屑地冷哼一声,拍拍手又站回了原处,好似从没移动过一样。
邱妈妈得了解脱,立即向后退去,上好的深蓝色的锦缎在地上拖拽下蹭上了灰土,甚至有几处已经磨破了。
可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是毫不在意,只想一心逃离这里,赶紧回去和屈氏报告。
墨香在邱妈妈快爬到院门口时又把人拎了回来。
“你听不懂话吗?把院子擦干净。”
墨香拎着邱妈妈第二次又走了回来,又是扔到了原处,气的邱妈妈差点又破口骂,可想想两人的力气又瞬间憋了回去,趴在地上把墨香弄的湿漉漉的地面擦干。
书香和墨香见她老实了,又站回了原地,一声不吭地充当木头桩子。
屋里的唐氏和顾安、顾哲瀚三人看着院子里的一幕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时跟屈氏闹起来不太好吧?于我们无利呀。”
唐氏担忧地瞅了瞅闺女和老公,又看了看儿子,见他们都一脸的无所谓,随便顾嫣闹,叹了口气,又道:“随你们吧,只是嫣儿这时腿好了好吗?屈氏和外人不会疑心什么吧?”
顾安放下茶杯摇了摇头,“没事,回京都一个月了,也该能站起来了,不然戏就过了。只是夫人还得歇一阵子,一是时间太短,你的身子还不能大好,二是省点心,免得那边不敢找我们父子的麻烦,把气都撒你身上。”
顾安想了想又道:“就算那边出什么幺蛾子你也不用担心,你现在是一品良国夫人,身份比她们都高,不行就用身份压人,任谁也不敢欺辱你。”
唐氏点点头,“我倒是不担心我自己,我只担心你们。我和嫣儿都在内宅不出去,可你们爷俩还得出去做事,万一让人抓住机会再来害你们,那可就糟了。”
顾哲瀚喝了口茶水摆摆手,“娘放心好了,我和爹爹不会有事的,现在爹今非昔比,二品大员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又得皇上器重,就是想害我们也得掂量掂量。再说了,嫣儿现在最得圣心,他们就是想害我们也得想想嫣儿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他们不敢做什么的。”
唐氏点点头,“哦,那我就放心了。”
随即唐氏又想来皇上对顾嫣的态度,心立即又提了起来,皱了皱眉,还是没问出口,只与顾安对视一眼,按下不说话。
顾安也想到了皇上对顾嫣的态度,紧皱的眉头如同沟壑,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横在眉心上,看起来很是愁苦。
顾哲瀚见顾安和唐氏都愁眉苦脸的,不由得笑了。
“爹娘不用担心,你们想的事不会发生的。”
顾安和唐氏闻言对视一眼,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想些什么?”
顾哲瀚笑了笑,“你们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再者说了,我天天往外跑,外面传些什么我会不知道?嫣儿不是普通的内宅女子,爹娘有什么话还是问问她自己好了,她的事她自己最清楚。”
顾安和唐氏又同时看向顾嫣,等着她说话。
顾嫣瞅了顾哲瀚一眼,翻了个白眼道:“还是哥哥说吧。”
你个狐狸,你什么事不知道,偏让她说,不就是想让我多说话吗?我偏不说。
顾哲瀚不为所动,笑着看顾嫣。
“嫣儿的事还是自己说的好,为兄不好多说,毕竟是外男。”
顾嫣又翻个白眼。
“累。”
顾安和唐氏、顾哲瀚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顾嫣也不说话,也不阻止他们,随他们笑个够,只手里的茶杯让她捏的“咔咔”直响,说明她的心里并不平静。
顾哲瀚见顾嫣怒了,也不敢再看她笑话,只得接过话头儿道:“皇上对嫣儿没意思,爹娘放心好了。我猜测皇上对嫣儿之所以这么爱护有四点,一,皇上在笼络父亲,铺国公府什么样皇上心里清楚着呢,他知道铺国公府里的几位公子再努力也不可能如同现在的铺国公一样,有能力掌控十万大军,所以皇上想让父亲快速在朝中立住脚,以后接替铺国公的位置。
当然,皇上大可以借此收回兵权,可如果皇若没有压住其他三家公府的把握,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一旦四公府闹起来,他也得头疼。违背开国大帝的旨意,强行收回兵权,不尊祖宗这样的罪名皇上才不会担。
另外皇上也怕收回铺国公府的兵权后其他三家有兔死狐悲之感,到时候闹起来他也得费心压着,皇上手里的四十万兵马可不是对付自己人的,那是要对付前梁的。
第二点,皇上高瞻远瞩,恐怕已经看到了大魏的腐朽。大魏开国不过百年,却已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各世家新一代俊杰并不能担起重担,只有少数几位后起之秀可堪重任。比如大伯、铺国公府世子,还有德阳候府等等,他们担不起各世家和朝中重任,府里早晚得走下坡路。
而嫣儿的出现打破了他们还在梦中的幻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堪,更让他们明白自己还差的太远,想要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就要努力了,不然早晚得被淘汰掉。
嫣儿的出现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和激励,让他们能振作起来